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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不見任何情緒的眼,原本的微笑更顯笑意嫣然,分不清是真性情的表露,還是可以如此。見著朱祁鈺越發難看的臉色,她垂下眼,眼睫抖動了些許,落下層層疊疊的陰影,一字一頓:“正逢今日就是個難得的良辰吉日,皇上不如封了她做皇后,名正言順,豈不更好!?”
言辭一出,就像是紙包不住的火,騰地一下燒得幾近燎原,讓朱祁鈺不由眯起了眼,就連素衣也有些駭然了。
“既然皇后與皇上有事相商,那麼,臣妾便是先回避吧。”素衣瞥了瞥朱祁鈺那面色不善的臉,知道他已然狂怒,此時她若繼續尷尬地留下,恐怕汪雲慧會更火上加油,讓整個局面更加難以收拾,倒不如她暫時迴避的好。
可就是她言辭中那斟酌過的謙稱,莫名使得朱祁鈺更加怒火難抑。“你給朕乖乖坐好!”他冷笑一聲,雙手緊緊攬住她,很難得地衝她呵斥著:“有什麼天大的事需要你迴避?朕在哪裡,你也一併呆在哪裡!”
素衣有些怔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對此聲色俱厲,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
不等素衣反應過來,他轉眼便盯著汪雲慧,冷冷的眼神裡滿是山雨欲來的陰霾,可語調卻是毫無起伏的平靜。“汪雲慧,你今日來文淵閣鬧騰這番,到底是想說什麼?!”他毫不客氣地直呼她的名諱:“朕的耐心和脾氣可都是有限度的!“
那目光,似一枝一枝利箭,切膚刺骨般的寒氣讓汪雲慧有些招架不住,不禁微微側開了臉。“臣妾向來不懂規矩,皇上能夠容忍臣妾這麼些年,臣妾自然是銘記於心的。”像是在朱祁鈺的怒氣中,她突然衍生出了些動情的理由,原本氣勢凌人的言辭頓時銳減得低沉了:“可是,皇上為何卻不能像容忍臣妾一般容忍皇侄?”
朱祁鈺輕輕一哼,已經明瞭她今日正裝覲見的目的何在。“你接著說罷,擇期不如撞日,有什麼話,今日不妨說個乾淨!”他蹙眉斂目,看起來頗有些不耐煩,並未因著她突如其來的低眉順眼而動容,
汪雲慧聽出了他話中的意味,微微一愣,晃了晃身體,站穩了緩緩繼續道:“皇上可知道如今朝堂內廷之上鋪天蓋地的流言?”
“什麼流言?”朱祁鈺明知她指的是什麼,卻偏偏不動聲色,明知故問。
汪雲慧咬咬牙,躊躇許久,才能坦然說出那誰也沒膽子對著聖駕言明的事實。
“臣妾聽說皇上意欲廢掉太子,另立他人,不知可是確有其事?”
朱祁鈺目光陰鬱,看不住其間的情緒,只是極重地咬字,回了短短的一句詢問。
“又如何?”
汪雲慧沒有料到他竟然毫不反駁,一時倒有些語塞起來。
“倘若流言非虛,皇上的確有此打算,那麼以臣妾愚見,皇上適逢國難,由監國登基,已算幸遇,千秋萬歲後,應把帝位交還皇侄。”須臾之後,她才搬出似乎是早已醞釀好的勸諫言辭,心裡更是有一股焦灼無形地燎了上來:“況且太子儲位已定,早已詔告天下,如何可以輕易說廢便廢呢?”
無緣無故地廢除太子,本就是一件大事了,更何況,要易立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思及至此,她那披紅掛翠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別的什麼。
“倘若朕硬要廢太子另立呢?”朱祁鈺言辭輕柔地作為應對,目光在她那強作鎮定的臉上大量了數圈,聽不出情緒地哼了一哼:“那你便是打算如何?”
“那麼,臣妾會不惜在文武百官面前以死相諫!”汪雲慧驟然跪倒在地,碎玉似的牙齒含住下唇,狠狠地咬緊,鬆開之時,便就吐出了一句玩圖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話:“只要臣妾還是這大明的皇后,便絕不會苟同有亂綱常之事!”
往往,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一番博弈的險招,是需要知己知彼的,可如今,她卻是什麼把握也沒有,近乎自掘墳墓。
“好一翻大義凜然的陳詞!”朱祁鈺大笑出聲,目光灼熱如炬,可笑聲之後的言語卻是不折不扣的告誡:“你可知道,朕既然能夠廢除太子另立,也自然可以廢了你這個中宮,另立皇后!”
如同被當頭淋了一桶雪水,汪雲慧驟然抬起頭,即便是剋制地以雙膝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卻仍被這告誡給刺得頭暈目眩。“既然如此,那麼,皇上不如就廢了臣妾吧!”
“你以為朕不敢!?”朱祁鈺劍眉一豎,一雙黑亮沒有情緒的眼睛微微一動,可臉上卻還保持著之前那笑意。
就在汪雲慧顫抖著身子,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刻,他突然開口,一氣呵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