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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嚴謹穿了件規規矩矩的黑色套頭毛衣,掩去不少痞氣。看到他,譚斌頓時鬆弛下來。
程睿敏卻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腿放下,象什麼樣?”
嚴謹沒理他,把腿伸得更長,歪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小么,你還欠我一頓謝媒酒呢,打算什麼時候還哪?”
“什麼謝媒酒?你胡扯些什麼?”程睿敏皺眉。
每次到了嚴謹跟前,他就英雄氣短,平日的伶牙俐齒全派不上用場。
他是怕嚴謹口無遮攔,把上回的事說漏了。雖然那天什麼事也沒發生,講出來還是尷尬。
嚴謹大笑,利落地翻身坐起來,“妹子,瞧見沒有,他是恨不得把我滅口啊!”
“哦。”譚斌不明白他倆在說什麼,只把鮮花和果籃交給保姆,笑一笑搪塞過去。
乾媽用力在他後腦勺拍一下,讓他閉嘴,然後對譚斌說:“我們一直等著看睿敏的女朋友,他居然藏了這麼些日子才帶你來。”
譚斌大大方方地回答:“可能他覺得需要足夠的勇氣,才敢帶我出來見人吧。”
乾媽楊起眉毛笑了。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譚斌。人與人之間的氣場,有時候契合得非常微妙。
她說:“睿敏的脾氣有時候非常彆扭,你要多給他點兒時間和耐心。”
“是嗎?”譚斌看一眼程睿敏,“好象他隱藏得很好,還沒機會看他現出原形,等明年端午節吧,我多備一罈雄黃酒。”
嚴謹噗哧噴出一口茶。
程睿敏神色如常,只是斜眼看她,一副打算秋後算帳的樣子。
乾媽家的晚飯清淡而精緻,她一邊招呼譚斌多吃,一邊看著程睿敏犯愁:“這孩子,怎麼吃多少都不見長肉呢?”
嚴謹嘀咕:“乾媽您見過刁德一長肉嗎?給他吃什麼都是浪費。那點兒東西,全讓他拿去長心眼兒了。”
譚斌朝他眨眨眼,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飯後保姆端上水果,幾個人挪到起居室。乾媽招呼譚斌坐在身邊,絮絮問了一些家常問題。
譚斌感覺她的氣場雖然柔和,卻十分強大,並不敢造次,老老實實一一作答。
最後是程睿敏替她解圍,岔開了話題。
電視開著,只有譚斌心不在焉地看兩眼,嚴謹早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程睿敏蹲在乾媽身邊,兩人儘管壓低了聲音,譚斌依然隱約聽到她說:“你爸到底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你總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
涉及別人家的私事,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雖然沒有刻意避開她,譚斌也覺自己尷尬,屏住呼吸退了出去。
出了門,看到嚴謹正站在葡萄架下抽菸,黏稠的夜色中,一點紅色的火星在他臉前時明時滅。
她走近,嚴謹露出一口白牙,隨即遞上煙盒,“來一支?”
譚斌回頭看看身後的燈光,猶豫著抽出一支。
嚴謹把火機湊她跟前,嘴裡叼著煙含混不清地問:“不會吧?你怕小么啊?”
“誰怕他呀。”譚斌極力分辯,“我一抽菸,就要聽他教育抽菸有害健康,怪煩的。以前沒發現他這麼羅嗦。”
嚴謹哂一聲,“你甭理他,這人打小就這樣,道貌岸然的,總不招人待見。”
譚斌忍笑忍得菸灰簌簌直落。
其實她一直好奇,程睿敏和嚴謹的性格南轅北轍,一個爽朗張揚,一個溫潤內斂,怎麼能成為過命的哥們兒?
“嗨,這話說起來就忒長了。”嚴謹吸口煙,做出回憶狀,“高一的事兒了,那時小么剛從廈門回來,說話還帶南方口音。他上學上得早,比我們都小一歲,人長得瘦小,脾氣也怪,仗著成績好老師寵他,見了我們總是愛搭不理陰陽怪氣的。我平時最討厭三腳踹不出屁的人,每回一瞅見他那小模樣就想抽他,時不時地撩撥他一下。”
譚斌聽得氣不過,一口煙全噴在他臉上,“原來是你以大欺小,還好意思說?”
嚴謹沒避過,連笑帶咳地說:“我是大哥,能幹那沒品的事兒嗎?願意代勞的小兄弟多的是。可這孩子吧,捱了打也不長記性,下回見面還那樣,為這個他沒少吃虧。結果有一天,一小子口無遮攔,說到他爹媽,終於把他招急了。甭看他平時蔫不出溜的,打起架來還真不含糊,掄起磚頭就把人瓢兒給開了。我一瞧嘿,欺負到我嚴謹兄弟頭上了,也擼起袖子衝上去。兜裡有把彈簧刀,原是想嚇嚇他的,沒想著他抬手一擋,胳膊上劃了這麼長一口子,血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