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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衣襟大敞,圍巾也忘了系, 裡面只有一件細線羊毛背心。
“你進來。”她的聲音軟下來。
程睿敏摸進門,一跤跌坐在鞋凳上,眼前金星亂冒,他闔上雙眼。
譚斌託著依舊無法伸直的左臂,遠遠站著, 表情漠然。
半晌程睿敏嘆口氣,開口說話,“譚斌,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擔心了一個晚上。”
“是嗎?”譚斌冷眼看著他,“為什麼?”
“我聽到集採的訊息,實在是擔心你,你別怕,形勢還沒到最壞的時候……”
“奇怪。”譚斌微笑著打斷他,“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程睿敏仰起臉,疲倦的面容上分明有備受困擾的痕跡,“你在說什麼?我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才急著趕回來。”
譚斌唇邊露出一個譏諷的輕笑:“程睿敏,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他明白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控制,想站起來,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疼令他放棄了努力。
“你告訴過我,你和你父親僵持了十幾年,那為什麼會有人說,普達田軍和李司長的交情,來自你,還有你父親?”
程睿敏顏色劇變,怔怔地盯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奇怪是吧?可惜,別人得了便宜,如何會捨得錦衣夜行?你一向謹慎,這次怎麼這麼大意呢?你難道忘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誰告訴你的?Tony?”方寸大失之後,程睿敏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譚斌果然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餘永麟也插了一腿?難怪難怪!”她冷笑,“做銷售做到你這份兒上,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吧?不僅費盡心機成為入室之賓,還讓人十五歲的女兒春心萌動,程睿敏,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程睿敏瞪著她不出聲,完全想不到那秀氣柔軟的嘴唇,能吐出這樣刻薄的言辭。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了什麼?報復MPL? 恐怕區區一家MPL,還輪不到您的青睞。那就是為了新合作伙伴?”譚斌忽然發覺情勢比她的想象還要戲劇化,“餘永麟他知道嗎?No; 這上下他怕是剛從哪家酒吧狂歡出來,還不知道被他最好的朋友利用了吧……”
程睿敏失笑,“譚斌,你以為是我在集採裡做了手腳,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太高看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一仗MPL如果不輸,那才真是沒有天理! 你知道FSK的兩個VP,這半年在普達裡裡外外做了多少工作?可你們MPL在幹什麼?上上下下忙著內鬥!劉秉泰他佔著GM的位置不敢放手,可這半年他去見了幾次客戶?客戶在想什麼他又知道多少?眾誠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他們在和普達談外掛的合資公司,MPL呢?我當初……”
他突然停下,抬手扶住額頭,過一會兒放開手,眼神漸漸冷卻,頹然笑笑,“算了,你已經先入為主,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
“你還有什麼是可以讓我相信的?”譚斌不動聲色,“好,不說這些,那你告訴我,你當初接近我,到底是什麼居心?你那麼費心記著我的生日,揣摩我的喜好,甚至提前在我樓下踩點兒,為了什麼?”
程睿敏抬起頭,眼裡閃過霎那的驚愕,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沒辦法解釋是吧?對,還有那次,蒙你相救,時間掐得真準哪,你可千萬別跟我說,是碰巧,太冷的笑話,我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都說完了?謝謝,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對我的信任是這種,領教了。” 程睿敏慢慢站起來,眼神犀利,笑容諷刺,“譚斌,你也不過是家普通外企的小總監,我想擺平你輕而易舉,還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走吧。”譚斌退後兩步靠在牆上,胸口起伏,“我們現在不適合談話,我也不想聽你說話,請你離開,請!”
程睿敏走了,大門在他身後被摔得山響,震得門框上的牆皮呼呼直顫。
譚斌盯著緊閉的屋門,沒想到他真的說走就走,頓時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抬起腿對著門扇用力踹了兩腳,“滾蛋!“
一通發洩之後,她反而平靜下來。雖然氣得胸口痠痛,但她還沒有忘記上午十點的碰頭會。
她知道前方一定有什麼事在等著她,雖然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會前半個小時,她接到劉秉康助理的電話,請她速到董事長辦公室。
譚斌乘電梯上十九層,只覺手腳冰涼,五臟六腑都在相互糾纏著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