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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淡然。
“可是我並不高興。”
“為什麼?”
“因為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被不公平對待了。”
沈培笑起來,抵著她的額頭,直看進她的眼睛中去:“寶貝兒,貪心不足蛇吞象。”
“沈培……”
“嗯?”
“為什麼你從不抱怨?”
沈培抱緊她一點:“抱怨什麼?我現在衣食無憂,女朋友又漂亮又能幹,為什麼抱怨?”
譚斌抬起頭,象是頭回見面,細細打量男友。
頻繁的室外寫生,令沈培露在外面的肌膚呈現淡淡的棕褐,卻質地柔軟,不見一絲風霜之色。
他有一個著名國畫家的父親,入行之初就有人捧,佔盡天時地利,成名輕而易舉。
沈培的字典裡,沒有掙扎、奮鬥這一類的字眼,他本人也沒有太大的野心,所以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苦澀之態。
譚斌直撇嘴:“要不怎麼說,同人不同命呢!梵高,天才不是?好,一生困苦,死了倒便宜無數奸商。”
她自己都覺得,口氣酸溜溜的不同往常。
沈培拍著她的背,禁不住失笑:“其實我們這一行,最容易聽到牢騷,一句懷才不遇,可以抱怨一輩子。”
譚斌說:“職場中沒有懷才不遇這回事,我們只會找個角落,反省自己學藝不精。”
她的語氣調侃,嘴角那點笑容卻讓沈培看得心疼。
他有點不知所措,鬆脫雙臂放開她,脫下圍裙扔在一邊。
原來裡面穿著一件牙白色的絲襯衣,半透明的材質,隱隱露出寬肩細腰。
譚斌把手伸進沈培的襯衣,摩挲著他背部結實的肌肉,心中忍不住生出猥瑣的念頭。
她悉悉簌簌地笑出聲。
沈培的朋友中,以不修邊幅的居多,這似乎是業內不成文的規矩。
貧困造就天才,好像早已成為公論,困窘衍生的戾氣融入作品,才能煥發出非凡的生命力。
象沈培這樣起居講究的八旗後裔,純屬其中的異類,很為同行詬病,亦連累他的畫風,被激烈地抨擊為華麗而空洞。
他的心態卻很好,一概嗤之以鼻。
沈培說:“藝術家最重要的是什麼?就是不要讓他人的噪音淹沒你內心的聲音。”
令譚斌肅然起敬。他時常有驚人之語。
但是隨後一句補充,馬上讓譚斌滿腔敬意化為烏有。
他說:“迎合這些人有什麼用?買我畫的又不是他們。”
這些細節若傳進文曉慧耳朵裡,一準會讓她笑歪了嘴。
很多時候譚斌也困惑不已,兩個人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緣分這件事,經常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兩人的相識,說起來非常富有戲劇性。
譚斌某個週末心血來潮,一個人跑到世紀壇美術館消磨時間,在一幅展畫前,她停步駐留了很久。
沈培就是那幅畫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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