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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這幾年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真的栽了,咱認賭服輸。”他岔開話題,“哎,說點別的,今天PNDD開集採預備會,你猜猜,MPL派出的代表是誰?”
程睿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於曉波?”
“錯,再猜,你往那最不可能的人上面猜。”
程睿敏眼波一閃,“譚斌?”
“噯,沒錯!這老話說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今兒我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一見她就開始渾身不自在!”
程睿敏輕皺起眉頭,“奇怪,那邊怎麼會派個新手出來?”
“因為曉波不肯幹。”
“為什麼?這是他往上走的機會。”
“曉波的脾氣你也知道,四平八穩,沒有七分以上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有你和我們幾個血淋淋的前車之鑑,他才不會去以身趟雷呢。”
程睿敏對這個答案有幾分意外,他注視著餘永麟,內心不免隱隱作痛。
他瀝盡心血,用五六年的時間,才建立起一支充滿凝聚力的銷售隊伍,摧毀它,竟是如此的輕易。
這就是劉樹凡斬草除根想要的結果?軍心一旦渙散,整個隊伍的創造力就會逐漸清零。從此人人自危,遇事只求自保。
離開MPL這麼久,他依然難以理解劉樹凡,一系列冷血動作的背後,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因為害怕他和李海洋結盟,毫不猶豫地把他趕出公司,還可以稱得上迫不得已。但把餘永麟這批人勸辭,簡直就是自斷雙臂。
任何事都是過猶不及,殺一儆百已經足夠,外弛內張足以駕馭人心。他不相信商場中浸淫幾十年的劉樹凡,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老程,”餘永麟象是看透他的心思,拍打著他的手臂,“你說說,老劉究竟在想什麼?搞得如今捉襟見肘,連個像樣的總監都挑不出來。難道真是絕對的權力讓人瘋狂?”
程睿敏喝口啤酒,認真想一想,還是搖頭,然後慢慢說:“話不能這麼說,把機會給新人,是比較冒險,但也可能是支出人意料的奇兵,你千萬別掉以輕心,最後栽在自己徒弟手裡。”
“哦,譚斌啊,那丫頭,怎麼說她好呢?這幾天我一直在檢討,她是我手把手調教出來的,我居然也能看走眼哪!”
程睿敏抬起眼睛看著餘永麟,臉上明顯掛著個問號。
餘永麟有點酒意上湧,話多得剎不住車,“ 你不知道,老劉現在想盡辦法消滅你的痕跡,她跟得那叫一個緊,那叫一個貼心,曉波那麼無所謂的一個人,都讓她給氣得哏哏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一旦勢利起來,比男的可怕多了……”
程睿敏打斷他, “不至於吧?我覺得譚斌說話做事挺上路的。”
“得了吧,老程你就是天真,嚴重的理想主義者,總把人往好處想。”
餘永麟非常不以為然,把MPL內部預備會上譚斌的原話一一複述。
程睿敏唇邊的笑容漸漸消失,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喝乾,“曉波真這麼說?”
“靠,我騙你幹嗎?”
半杯酒喝得太急,程睿敏扶住額頭,忍受著突如其來的暈眩,幾乎沒有聽到餘永麟的回答。
餘永麟依舊在喋喋不休。
“那丫頭,甭看長得秀氣,其實心狠著呢。知道當年我為什麼鐵了心把她從售後調過來?那時候她做專案經理,有個專案拖了兩年,總也籤不下終驗證書,客戶的經辦人沒得到什麼好處,就純心刁難,死活不肯放手,換了幾個人都拿不下。輪到譚斌,她每天八點準時去那人的辦公室上班,拖地打水,然後坐旁邊陪著辦公,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泡了大半個月,那人終於忍受不了,乖乖在證書上籤了字。我一瞧,行,心夠狠,臉皮夠厚,抗壓能力也特強,是做銷售的材料,毫不猶豫就把她挖過來。沒想到,這踩人上位的水平,也是爐火純青……”
程睿敏一聲不響推開酒杯,站起來離開。
餘永麟在身後叫:“嘿嘿嘿,你怎麼走了?”
“我答應一個半小時,時間到了,回去做事。
“這算怎麼一回事兒,你走了誰買單?”
程睿敏頭都沒回,“你拿發票來找我報銷。”
“去他媽的發票。“餘永麟沒好氣罵一句,剛要招手叫服務生結帳,看見程睿敏又大步走回來。
“改主意了?”他斜著眼睛問。
程睿敏卻俯下身,壓低聲音道:“忘了告訴你,投標組成員已經內定,趙副總出任正組長,但只掛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