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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方以智跪地道:“陛下是雄主,亦是仁主,微臣等目光短淺,只能看見眼前之事。國雖大好戰必亡,陛下雖然打下了大大的疆土,可百姓們沒過上好日子,總是有所缺失。微臣等這些年畏懼宗相之威,也受了宗相的照顧,不敢進諫是臣等罪過。”
五年前,翟哲已經廢除了大臣跪拜覲見之禮。
方以智真是會做事也會說話的人。
陳子龍輕輕嘆了一聲,道:“商家貪得無厭,不光仗勢欺壓百姓,還從海外運崑崙奴來江南。微臣打聽道崑崙奴被人販運漂洋過海,十人中能活著到達大周的只有一人,其餘人皆在路上被拋入海中餵魚。陛下就算把疆土擴充套件到天邊,可有這等有違天和的事情,也算不上太平盛世。”
“朕錯了嗎?”翟哲怒不可遏,“朕真的錯了嗎?”
方以智以頭叩地,說:“陛下沒有錯,但陛下操之過急了。陛下為了雄心,割捨了太多的東西。”
原來我的治國水平不過如此,翟哲心中苦笑,他很生氣,但他知道方以智是對的。
“你起來吧,朕說過不要你們對我下跪。”
方以智起身,道:“僅此一條,陛下已勝過歷代帝王。”他很會順著人心意說話,如果今天不是他來,陳子龍和逢勤十有**會把這件事情辦砸。
“不要奉承朕了,”翟哲擺擺手,“能讓你們三人同來,估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說,朕該怎麼做?”
方以智看看身邊兩人,還是決定自己站出來說:“臣以為宗相已經當了十五年丞相。臣觀史書,見李林甫當了十九年丞相,斷絕大唐賢路,釀成安史之亂;霍光當了十九年大司馬,身死族滅;為大週記,為宗相記,丞相之位不可久居一人。”
陳子龍是太子的岳父,又因為太子與宗茂不和,不好說的太過分。
逢勤緊隨上奏道:“臣亦以為如此。”
翟哲沉思片刻,問:“何人能當此重任?”
方以智道:“舉賢不避親,臣首薦湖廣巡撫張英,為臣的同鄉;後薦陝西總督于成龍,雖非大才,可正吏治。”
他舉薦的兩人很有講究。
尚書省都是宗茂的親信,所以六部尚書全部靠邊站。都察院許多年不敢彈劾丞相了,原因也是明明白白。當了十五年丞相的人罷官,拔起來蘿蔔帶著泥,絕對是官場大地震。凡是宗茂的人肯定是不能用了。
張英有宰相之才,可保證國策平穩過度,于成龍是有名的廉官,為相可一掃天下官場的歪風。
翟哲手掌蓋在臉上,幽幽的說:“容朕再想想!”
陳子龍見狀還想再進諫,方以智趁翟哲仰頭的功夫拉了拉陳子龍的衣袖,讓他別再說話。他躬身道:“罷相乃是國之大事,陛下確實要深思熟慮,臣等告退。”
“嗯!”翟哲連連擺手。
小黃門送著三人走出乾清宮。
逢勤一路皺眉不語,他一輩子都是這樣少語。
陳子龍忍不住問方以智:“陛下心已經動了,為何不趁熱打鐵,宗茂不在京城,我們才找到機會,等宗茂一回來花言巧語,陛下的心意難免就變了。”
“陛下其是耳根子軟的人?”方以智連連搖頭,“這些年有多少人說宗相的不是,陛下聽了嗎?問題不在宗相,在陛下自己。陛下這次中斷狩獵,突然返回京師,少見的斥責宗相,心中必累積了許多不滿,所以我才請閣老和魏國公出面,天下是到了要變的時候了。”
這個說法沒能打消陳子龍的擔心,他苦笑道:“陛下袒護了宗相這麼多年,難保這次不會繼續袒護。”
方以智斷言:“我看陛下這次必會被罷相。”他剛才說到李林甫和霍光專權之害,才是致命一擊。
陳子龍憤憤不平:“僅僅罷相已經便宜宗茂了,除了謀逆大罪,這些年他哪一樣大罪沒犯過。”
方以智心如明鏡,心想:“只要不是謀逆大罪,宗相為陛下做了十五年的事,陛下又怎麼會處罰他呢?”這樣的話是不能拿出來冠冕堂皇的說。
逢勤突然插言:“以我見,宗相之後,最適合當丞相是密之兄。”
方以智哈哈大笑:“廟堂高矣人已老,江湖遠矣得逍遙,我管了十五年書院,宗相走了,我也要去了。”
聽聞此言,陳子龍吃驚不已。他以為方以智此次聯合宗茂和他扳倒宗茂是有所圖,沒想到方以智竟然心生退意。
方以智道:“今日之大周雖然窮者愈窮,富者愈富,但也是威加四海,宗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