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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起來,放在外圍作為第一層防禦圈。
府兵連夜挖掘壕溝,佈置竹籤、鐵蒺藜和拒馬陣。
子時左右,明軍大營的嘈雜聲才慢慢平息下來。
漆黑的一片夜,各部來不及統計戰果,逢勤命信使先往揚州報捷,待明日才把詳細的戰報送給攝政王。
一夜安寧,清虜沒敢來偷襲。鰲拜折戟,八旗最強悍的一支騎兵灰飛煙滅,濟爾哈朗哪裡還有再戰的勇氣。
逢勤解下戰甲,在大帳中歪歪躺了兩個時辰,東方已有微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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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一丈高。
鰲拜躺在一張兩根白蠟槍桿和一塊破布拼湊成的擔架上。他閉著眼睛,魁梧的身軀隨前後士卒走路的節奏晃動。
他確認他的腿斷了,兩條腿抬不起來。他感覺不到骨頭,好像只剩下一層皮連在一起。
他不知道明軍士卒要把自己抬到那裡,聽說明軍抓住女真俘虜一律集中斬首,不留活口。他不怕死,但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
“啟稟將軍,鰲拜帶到!”
他感覺那兩個人把自己放在地上。
一個很輕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鰲拜,睜開眼睛吧!”
那不是一個勇士的聲音,倒像是喜歡無病呻吟的漢人士子。鰲拜本著好奇,睜開的眼睛,他看見了一座寬大的帳篷,兩側肅立了十幾個神色恭敬的武將,對面正中的主座上坐著一個消瘦的將軍。
他個頭不高,兩肩消瘦,沒有戴頭盔,髮髻整齊的挽在腦後,身披一件灰白色的布袍,看上去有些舊,有明顯水洗過的痕跡。他在看著自己,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逢將軍?”鰲拜不確定,他不相信這就是逢勤,這就是擊敗自己的大明將軍。
這樣的漢人扔到一堆人中不會起眼吧。
“鰲拜,你敗了!”逢勤覺得問這句話很無聊。他把鰲拜帶過來是為了給諸位總兵副將看看,以振軍威。
“不錯,我敗了!要殺要剁,隨你的便!”鰲拜不會服軟。他是那種刀加到他脖子上也不會皺眉頭的人。
“我不會殺你,攝政王會處置你!”逢勤的回答有些木訥。
鰲拜無法相信,射出那樣猛烈炮火的軍隊是這樣一個人帶出來的。
他不甘心的想:“如果我有明軍的鐵炮,我也能橫行天下!”可惜那些永遠只會是一個想法。
大帳中諸將都興高采烈,只有李志安像一顆白楊樹站在逢勤左下手,目不斜視。他不願看鰲拜,他是鰲拜的手下敗將。
“抬下去把!”逢勤擺手。
兩個士卒抬著鰲拜走出大帳,裡面的氣息更加熱鬧。
“滿清第一勇士也被咱俘虜了!”元啟洲樂顛顛。今日統計戰果,四位總兵他損失計程車卒最多,但斬首清虜也最多,逢勤給他記了個頭功。
“野戰小勝算不了什麼,從明日起就要攻城了。爾等回去不可放鬆守備,別讓清虜尋到可乘之機!”
這句話說的毫無新意,諸將知道軍議就要結束了。跟著這位木頭般的主將打仗,少了許多樂趣,但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就像昨日鰲拜攻破李志安軍時,他們回頭看見逢勤軍的旗幟立在那裡,就不會驚慌。
逢勤道:“大營初立,軍中事務繁忙,你們回去吧,下午我會去巡營!”
“遵命!”十幾個武將聲音洪亮。他們相互交換眼色,元啟洲則直接齜牙咧嘴,都是拜逢勤最後一句話所賜。
他們扎的營地,再怎麼工整落在逢勤眼裡都有問題。
逢勤從來不是一個善於激勵將士戰意的主帥。他就像一個嚴謹的工匠,把各部兵馬,各類兵種組裝成一個整體,他連各部挖掘陷馬坑的深度和寬度都有固定的要求。只要各部根據他的指令行事,明軍的大營便無懈可擊。
兩日後,明軍在淮安城外佈置好炮陣,那不是逢勤軍中的小鐵炮,而是真正龐大、沉重的紅夷大炮,轟出去的鐵球比頭顱還大。
清虜騎兵一直沒有出擊。那日雖然是夜幕時分,他們都見識了逢勤軍炮火的威力。鰲拜挾大勝餘威,面對逢勤軍時就像往溪流中扔進去一塊石頭,一片水花後便沒了蹤跡。
淮揚軍中,還有誰敢自稱本軍比鰲拜軍的實力更強?
濟爾哈朗站在淮安城頭,用千里鏡眺望城外忙忙碌碌的炮兵陣地。漢人喊著號子把數千斤的巨炮抬到高處,炮手比劃雙手指揮民夫調整大炮的角度。
“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