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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找了間客棧住下,緊趕慢趕奔波一天,翟哲要了幾間後院僻靜的房,又找來夥計問了大盛魁商號的位置,早早歇下。
次日清晨,翟哲找夥計要來紙墨,寫了一封信,讓隨行護衛季弘前往大盛魁送給柯掌櫃,自己在屋內等待。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院外響起腳步聲。護衛攔住問話,翟哲早有交代,片刻之後一人推門而入。
翟哲面朝裡屋而坐,等來人進門才轉過頭來。
進來的人正是柯掌櫃,看清摸樣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驚呼:“是你?”
“河套之眾會見海邊之人!”翟哲臉含微笑。
“你跑到土默特部落去了?”柯掌櫃像見了鬼似的。
“俄木布汗命我入塞面見範東家!”翟哲一點也沒敘舊的意思。
柯掌櫃仍然緩不過神來,半天方問:“你為何離開張家口不留一點音訊?”
“事起突然,來不及了,我要見範東家!”翟哲不想解釋。
“好!你就在此地等我,東家在宣鎮,我就去通知,明日可到!”柯掌櫃叮囑幾句,轉身出門而去,事情牽涉翟哲,干係到東家的家事,遠比他想象中麻煩。
當天翟哲一直呆在客棧中,連護衛也禁止出門,以免招惹是非。
範永鬥次日下午才趕到大同,接到柯掌櫃的急報後他連翟堂也沒來得及告知。
翟哲離開的毫無徵兆,出現的更是突然,關鍵是關係到遼東人給他的囑託,還有妹妹範伊,鎮定如範永鬥一時也心亂如麻,拿不定主意。等進了大盛魁,喝了幾杯茶定了神,範永鬥才平靜下來,吩咐柯掌櫃帶路,前往客棧。
當日翟哲找店裡掌櫃商量,將自己住的院子包了下來,命季弘守衛,禁止閒雜人等進入。
範永鬥來的時候神態很輕鬆,隨身一個護衛也沒帶,柯掌櫃被留在了院外。
“大兄!”翟哲拱手行禮。見到範永斗的從容,翟哲暗自佩服,沒有驚訝,沒有憤怒,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範永鬥細細打量翟哲,說:“黑了點,結實了點,更像個男人了!”
“大兄謬讚了!”翟哲將範永鬥請進屋內。
“你找我有何事?”
範永鬥一句話變被動為主動。
“我,”翟哲遲疑片刻,說:“柯掌櫃兩個月前給土默特人傳過信,我奉俄木布汗之命,有事要找大兄商議!”
“說吧!”範永斗絕口不提逃婚一事。
“草原大旱,土默特人撐不住了,想向遼東人求援!”
範永鬥挪動屁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這與我何干?”
“你!”翟哲啞口無言。
半天后,他定定神,長舒一口氣,說:“我奉俄木布大汗之命向海邊之人求援,大兄若是袖手旁觀也就罷了。”
“土默特人?”範永鬥冷笑一聲,說:“我只幫自家人!”
翟哲舔了舔嘴唇,在這個人面前,他有種無力感。
“你去了土默特部,為什麼不打招呼?”範永鬥問話的時候面上很平靜,其實心中的憤怒如同驚濤駭浪。以范家的地位,範伊被拋棄簡直是奇恥大辱。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一憤怒就輸了。
“事發突然!”
翟哲的聲音有氣無力,這件事確實他不在理,雖然婚事本身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但婚約是真的。
“我只幫自家人!”範永鬥加重聲音。
事實上他當然不敢,只要這個訊息傳到遼東,他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大盛魁在女真人面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女真人想和土默特人結盟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事,但他不想錯過翟家的這門姻親。
張家口已被八大家掌控。以眼前來看,翟哲能被土默特部落委派談判,又設立了商號,等察哈爾人被驅離漠南草原那一日,殺胡口離不了他的掌握,這門親事絕對不能放手。
西口和東口同時被八大家掌控,范家又是八家之首,這才是範永鬥深思熟慮的結果。
沉寂,時間流逝,良久。
“兩萬石糧食,三百副盔甲,”翟哲想想,說:“還有三百斤火藥!”
又伸出四個手指,說:“換四千匹馬!”
這絕對是今年兩口最大的交易,也只有八大家才能消化如此多的馬匹,這個價格留給八大家的利潤並不大,但這本身就不完全是一筆生意。
“什麼時候完婚?”
“旱災過去!”
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