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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鬼樓算了!死了算了!跟這具屍體一樣,變成乾屍,從頭腐爛到腳。
——好髒、好髒……髒東西全在指甲裡,摳出來!摳出來!實在不行把指甲拔下來,要不然就撕開!
對!撕開!撕開!撕開……
“撕……”
我的後背一涼,緩緩的低下頭去,那具屍體扭動盆骨翻了過來,一動,腐朽的肉便紛紛脫落,露出裡面一根根的肋骨。
它張開嘴,已經成了洞的嘴沒有舌頭,卻依然在發出“撕,撕”的聲音。
我默默的看著它費力的扭轉過來,以背為軸抬起上半身,然後像翻轉的鹹魚一樣啪的從腰斷成兩截。
它不要自己插在地上的兩條腿了?
我還這麼想了一回,才發現我自己正踩在它的腿上。
“啪!”它另外一隻手抓住我的腳,我立刻感到一種被爛肉沾上,化在我自己的腳踝上的觸覺。
那爛肉後面還有它的骨頭,它乾枯鬆脆,被水泡軟的骨頭……
——撕開,撕開!
——好髒,好髒!
——死了算了!
——身體……吻……
我使勁一抬腳,乾枯的手臂應聲而斷,帶起地上混雜了腐肉的塵土甩我一臉,那些土又腥又臭,不知道有多少腐肉爛在裡面。那乾屍自己把自己掰成兩半,又被我一腳踢掉了一隻手,剩下來的半邊身子砸進土地,那隻手就鬆垮垮的吊在我的腳上。
現在我才覺得噁心,覺得想吐,而且被這隻抓住我的枯手弄得毛骨悚然。
我伸手把這隻腐爛的枯手扯掉,再也不管什麼網不網的,撒腿就往鬼樓跑。
這堵牆砌得很特別,像一個漏斗一樣三面都沒有出口,唯一的出口在鬼樓後面。
本來我想爬牆出去的,可等我回過神來時,那具被我踢得七零八落的乾屍竟然正咧著嘴對我笑,乾枯的手在地上一爬一爬,好像還能動。
我不要命的尖叫,一邊叫一邊往鬼樓後面的樹林跑。我只剩最後的一點自制力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過去,不要過去,不要進去。
饒是如此,跑過鬼樓的時候,我依然聽見自己心裡不停翻動的念頭。
——不進去嗎?不進去嗎?來都來了!
我算是搞清楚鬼樓何以為鬼了!
這次是在白天,我奔跑在陰氣繚繞的樹林裡,清楚的看到鬼樓每一個大大小小的窗戶裡都擠滿了猙獰的面孔,或七竅流血,或是蒼白的臉上露出半邊頭骨;或者臉是好的,可是嘴卻拉到了耳根,露出兩排白皙的牙齒,還有耳邊軟骨。
它們擠在小小的視窗出不來,哀號化成沖天的怨氣,滋潤整個黑暗的樹林。它們伸出手要來拖我進去,我聽見它們喊“來呀,來呀!”的聲音。
我一邊瘋跑一邊咒罵,該死的,這一個學校哪來的這麼多的死人?!
那些死靈的力量出乎我意料的強大,這一點,當我忽然覺得自己穿過了什麼的時候才感覺到。
我穿過了一個死靈的身體,那種冰涼的無法呼吸的凝滯感覺阻止我的腳步。
然後我被倒提起來,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確實是似笑非笑,“他”只有半邊臉,我咋知道他另外半邊在不在笑?
“放……”
“放手!笨蛋!”
鎖鏈的聲音從耳邊呼嘯而過,我跌坐在地上,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抱住那個身影大哭一場。
多麼、多麼親切的白色身影啊!
慰慰的臉色非常難看,手上的鎖鏈嘩嘩作響,鎖鏈的另一頭,緊緊的捆著一個只有半邊臉的白色男人。
“這樓我看不順眼已經好久了,還不知道收斂,竟然敢跑出來作亂!”慰慰的眼神本來就像餅,現在則像乾冰。
“你,下地獄去吧。”
囧,原來之前他都不在地獄啊?
被鎖鏈困住的死靈不斷的掙扎,模樣相當悽慘,從它嘴裡發出的靈壓簡直可以把一群人提前送進醫院太平間;與之相對的是慰慰的絕對冷靜,他甚至看都不去看那個現在把自己揉成一個球狀,腦袋從腰間鎖鏈的縫隙裡擠成三份探出來的東西;鎖鏈嗡嗡的發出輕微的震顫,不久空氣中便裂開一條縫,從那縫裡面伸出無數灰白的手,誘惑的舞動。
“你退後點。”慰慰一手扯開我,一甩鎖鏈,那個倒黴的死靈嘴裡噴出大量的黑血,在地面上留下一路被瘴氣侵蝕的汙濁物;卻依然被鎖鏈帶動向前蹣跚。很快從裂縫裡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