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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您有問過我哪怕一句--你想要嗎?你快樂嗎?”
“……”千晉軒愣在原地。
淚水從千靜語的眼角輕輕滑落,這是她長大後懂事後第一次在父親面前落淚。
“但是卉琪卻不一樣,她小時候哭了摔了您就會把她立刻抱起來哄她,她不願意吃飯您親手去喂她,她的小學畢業典禮、初中畢業典禮,您沒有一次是缺席的,我當時站在旁邊看著你、棠姨陪她拍畢業照,我覺得我很多餘……”
千晉軒怔怔地看著大女兒卻一言不發。
千靜語繼續哭笑:“您對我,只不過是對媽媽的愧疚,她在您一無所有的時候將一個女人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您,卻在您飛黃騰達的時候香消玉殞,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她一輩子都在為您活,而她到頭裡又得到了什麼?你的心至始至終都不在她那兒,連我替她覺得可悲,所以我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活,我要為了我自己活,即便您是我父親也無權支配我的人生,既然您覺得顧家是您女兒最好的歸宿,那麼這個幸福的機會我拱手相讓給卉琪,她也是您的女兒,您最愛的女兒。”
千靜語說完便背過身去抹眼淚,這一刻她將心底多年來的積怨統統都發洩了出來。
千晉軒望著女兒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背影眸光沉雜,眉頭緊蹙。
“原來……你一直就是這麼想的。”驀地,他沉聲開口。
千靜語不語,繼續抹淚。
千晉軒沉默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整個房間只剩下千靜語的低泣,直到他腳下動了動,他終是抬步離開,只留下一句。
“不管你怎麼想,只要我還是你一天父親,我就有權利讓你過得好,和顧家的事我暫且可以不逼你立馬答應,但是這門婚事我是不會妥協的,你的丈夫只能是顧楷銘,你給我記住!”說完便開門離去。
千靜語聽著門被父親重重關上的聲音跌坐在床上,淚水劃過臉頰,她現在跟被牽在繩子上的木偶還有什麼區別?
而這一次,她連唯一的那道光都看不見了,她還有誰可以信賴?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
翌日,易宇兮從公司大樓裡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了那抹身影,他沉眸。
千靜語站在那裡看著他,她已經在樓下等了很久了。
“宇兮……”她小心翼翼地喚著他的名字,無措地站在那裡依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僅幾秒,易宇兮就收回了視線,抬步繼續朝前走去,彷彿她只是個路人。
千靜語跟過來又要伸手抓他的手卻在觸到他指尖的那一刻被他警覺地抽回手,這一次,他連觸碰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千靜語,自取其辱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接二連三地只會讓人覺得你很掉價。”易宇兮滯聲告訴她,那凌厲的眸光將她震懾在原地,不寒而慄。
這是她從未見到的陰冷模樣,和記憶裡的樣子差太多,她一下子就被嚇到了。手緊緊地背在身後攥著衣襬,指甲狠狠地嵌進掌心中她試圖轉移一下疼痛,呼吸也變得很艱難,就像被東西堵住了喉嚨。
易宇兮沒有再看她,決然帶人離開,而後上車。
千靜語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車緩緩開動,易宇兮坐在車後座面無表情,莊浩坐在副座輕輕搖頭示意司機開快點。
那逐漸開始加速的車子離公司越來越遠,反光鏡裡是她蜷抱著自己慢慢低下|身的模樣,隨著車子的離去漸漸地成為一個點。
易宇兮放置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心裡堵塞得厲害,最終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
又是一天的應酬,今天的酒他來者不拒,只有這樣的觥籌交錯,他才會暫時將一切都忘卻。
應酬完已將近凌晨,他揉著眉心被司機送回別墅,手機卻驀然響起,是莊浩。
“什麼事?”此刻他異常疲憊,鬆開領帶開口問道。
莊浩在那頭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吞吞吐吐地告訴了他。
“哥,嫂子在公司門口坐了一天,現在還沒走……”
沉默了片刻易宇兮沉聲道:“以後她的事你們少管,都給我回去。”他下了命令。
莊浩:“哥,可是嫂子她……”
“我讓你們現在回去!”易宇兮抬高了聲音一字一句道。
莊浩只得領命:“是,哥。”然後收了電話。
易宇兮放下手機獨自坐在了沙發上,偌大的別墅裡他沒有開一盞燈,他安靜地坐著聽著鐘聲的“滴答”聲,一下一下,就像小時候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