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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大概是易宇兮這些年來睡得最沉的一次,醒來時窗外已天黑,易宇兮竟有一種恍如七年前在英國的錯覺,因為醒來她就在懷裡。
易宇兮的視線落在她精緻的臉頰,她還在熟睡,緊閉雙眸安靜睡覺的模樣一如既往的恬美,即便已身為人母,卻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她永遠都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伸手將她額前的碎髮捋到耳際,易宇兮低首緊貼她的臉頰感受著她的溫度。
“對不起。”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他在她耳邊依舊只說了這三個字。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他眸底是幾近痴迷的眷戀。
就這樣無聲地躺坐了很久很久,他才微微動了一下,又寵溺地吻了吻小成,他獨自下床離開了房間。
他不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望著暮色,他眸色深沉如墨。
以前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可當他得知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兒子、當千靜語抱著小成在機場步履匆匆的時候他驀然感受到了所謂害怕的感覺。
是的,前所未有的害怕。
孤傲的背影站得挺拔,他卻再也無法像以往那般冷靜,也許……是時候一切做個了結。
***
小成是比千靜語先早醒來的,睡夢中他突然覺得口很渴,於是揉著惺忪的睡眼便從千靜語懷裡“悉悉索索”地爬起來了。光著小腳丫子走在地板上,初秋的天還未開地暖,所以地上還是涼涼的,小成打了個哆嗦繼續光腳走著,自己踮起腳尖開啟房門走出了房間。
別墅很大,安靜地出奇,不過小成從小膽子就大,也沒覺得害怕,只是心裡抱怨這個房子雖然大房間裡卻連水都沒有,口渴了還要自己找水喝,太討厭了。
走到樓下他就看到了站在大廳落地窗前的那個身影,而一向敏銳的易宇兮聽到了一絲動靜側眸朝樓梯望去,父子倆的眸光就這樣不期而遇。
小成其實到現在還沒有接受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他爸爸的事實,而且他總板著一張臉,兇巴巴的,他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
不過看到他小傢伙也沒有要躲的意思,安靜地站在樓梯上,小腳丫子因為光著踩在大理石上更加冷,他不自覺地蜷縮著小腳趾頭,小手則抓著高高的欄杆目不轉睛地盯著易宇兮。
易宇兮也望著那一抹小身影,那眼神和無所懼怕的神情簡直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抬步慢慢走近他,這才發現他沒有穿鞋子就赤腳下來了,幾乎是下意識地蹲下|身將他抱起。
“下來怎麼不穿鞋子?冷嗎?”將他的小腳緊緊握在自己的手掌中,當那微涼的溫度透過指尖傳像他的時候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絲疼,心疼的疼。
小成繼續看著他然後搖搖頭。
易宇兮本身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對於這個突入起來的小生命,他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與他相處,將她推開的這七年,他每一天都變得更加冷漠,尤其是得知她有身孕,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她孕育的是他的孩子,以為那是顧楷銘的孩子,那段時間他嚐到了比死還痛苦的滋味,於是他將自己冰封得徹底,很久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餓了?”他低聲問著小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的沉鬱,可是長期的威嚴早就形成了習慣,讓他一時間無法轉變過來,他已經三十一歲,也不再是那個可以陪著孩子其樂融融打電玩的大學生。
小成繼續搖頭,但他又不想跟易宇兮說話,所以哪怕再渴都熬著,只可惜才四歲的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不說話但他時不時舔嘴唇的小動作出賣了他,易宇兮一下子就看出了他是口渴了。
也沒有當即拆穿他,易宇兮只是抱著他走進廚房,開啟冰箱本想拿出一瓶冷凍過的水,但卻在要觸碰到它的那一刻收回了手關上了冰箱,他將小成抱放在料理臺上,然後抬手開啟了一旁的儲蓄櫥從中拿出了一瓶沒有冷藏過的礦泉水。
小成看著他開啟那瓶礦泉水,坐在料理臺上便突然不開心了。
“我不要喝這個,我要喝冷的。”當易宇兮將開啟的礦泉水送到他嘴邊的時候他扭頭道,那晃著小腿顯然在耍小性子的模樣和千靜語如出一撤。
易宇兮凝視著他,視線根本無法從兒子身上移開。
“空腹喝冷的會鬧肚子,喝這個。”他耐心地將手中的礦泉水再次遞到小成面前,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冷峻的聲音緩和了很多。
但是小成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從小在顧家養尊處優慣了,除了千靜語對他要求嚴格其他人都寵著他,平日裡他想要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