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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十三弟病得都下不了床了,當年因為被康熙說過“喜怒無常”而隱忍多年的脾氣一下子就爆了出來,嚇得怡親王府的人各個面如菜色,連太醫這些已經看慣大場面的人都嚇得哆嗦的跪了一地,只有正在施針的老太醫還鎮定些。
只見老太醫給怡親王扎完針,又看了看著身體上滿是細密銀針的胤祥,忽然不太自然的轉頭向著雍正,一字一句道:“皇上就算大發脾氣也無甚用,怡親王病重乃積勞成疾,前些日子老臣就告誡過怡親王不可用藥過猛,劑量太大便會讓身子承受不了適得其反,但想必怡親王為了撐過大年初一而灌下了大量的藥,這藥怡親王吸收不了,反噬上來,便讓怡親王起不了身,人也不甚清醒。病人需要清靜休養,若是皇上再是如此,不僅幫不了怡親王,更可能讓怡親王病情反覆。”
老太醫此話一出,房間裡的人幾乎都要淚流滿面,這不是倚老賣老,面對雍正的黑臉鎮定如斯,老太醫真乃勇氣可嘉,絕對一神人也。
雍正一聽,當即就閉了嘴,但是他的臉色卻越發陰沉。
老太醫聽不見雍正罵人的聲音,也不抬頭,繼續道:“怡親王病得兇險,即使是老臣亦不能保證怡親王能夠痊癒,但若是這回怡親王的身子能夠恢復個三四成,就不能再操勞半分,否則……”老太醫的話音拉得老長,並沒有把話說完就專心的將胤祥身上的針拔。出了好幾根。
這個“否則“的後面到底是什麼,也許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這老太醫的醫術高超眾人稱道,與之旗鼓相當的還有太醫院院使劉聲芳,雍正也不吝嗇,一次將二人都留在了這裡,還有三四個太醫也共同留了下來探討怡親王的病情,所有的藥都由太醫們親自熬製,也就是說平常藥奴所幹的活,太醫這回都要親自包攬。
雍正憂心忡忡,在怡親王這裡不能撒氣,只得回頭就衝著宮裡的人大發脾氣,就是如蘇培盛這樣服侍了雍正幾十年的人精都被罵得狗血淋頭,更別說其他的人,自己去領板子的還算輕的,有的人甚至直接被罰到辛者庫,如果不是蘇培盛求情,雍正直接將人給剁了。
問題是這年還沒過完,還有許多事情要讓雍正決定,可所有人聽到養心殿這頭的情況後戰戰兢兢的,沒人敢去招惹雍正這串一點就爆的炮仗。
很老實說,洛寧肯定也不敢,雍正身邊最得心的蘇培盛也許還是跟著雍正以來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委屈,於是連小包子們的週歲生辰要怎麼過也讓洛寧很猶豫,大搞肯定不適合,但兩隻包子的抓周禮可不能少。
她最憂心的便是若向雍正提出來的時候那人就找她撒氣,她想弄得喜慶些就嫌她事多,要是她想低調些,說不得他就會覺得她成何體統——一般情緒起伏不定的人都這樣,他們也許自己心裡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拼命挑人的錯,似乎一定要別人也與自己一樣不好過才罷休。
洛寧對此很緊張,連忙與烏喇那拉氏、李氏與耿氏共同商討,聽洛寧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後,李氏首先誇張的說道:“妹妹這是在為難咱們。”
洛寧心想,不是她要為難大家,這事兒本就迫在眉睫,先前因為新年各宮都忙得不可開交,她的確準備了些,但是這回她還真拿不定主意,洛寧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望著依舊一臉病容的烏喇那拉氏寄望她能給予幫助,儘管她被雍正冷待,但是隻要她一日是皇后,無論身份地位都不是她們可以逾越,後宮的一切大小事務她都有最後的決定權,小包子們的抓周禮亦然。
“娘娘,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為好?”見烏喇那拉氏半天不回應,洛寧直接開口,而不是拿眼神詢問了半天卻沒得個回應。
洛寧問了一半,烏喇那拉氏拿著帕子捂著雙唇咳得厲害,聽洛寧問完,烏喇那拉氏邊咳邊道:“此事自然得問過皇上,畢竟是弘曄與瑚圖裡宜敏比的週歲生辰,馬虎不得。”
怎麼問?誰問?她的建議只供參考,現下她就是不敢去問才跟這幾個女人商量的,儘管這個皮球本來就是應該她直接負責,但是也要烏喇那拉氏決定,現在烏喇那拉氏又直接把皮球塞回她的懷裡,洛寧此時只想叫坑爹,暗暗叫苦。
這事本來是一件大好事,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讓洛寧好不沮喪。
算了,這事兒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最近她能夠在觸碰到雍正的情況下探聽到某些資訊,也對雍正的情緒變化也很敏感,希望到時候她不會因為挑起了雍正的那條筋而被轟成渣滓。
反正這時候絕對不能提起這事兒,得先把該做的都做好,到時候拿出方案來就成,既然眾人都打算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