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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的下午,太陽冒了出來,雖然是懶洋洋的,但沐浴在陽光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些許的暖意。
向天亮的心情,慢慢的,見風是雨地好了起來。
頭髮細的人心軟,向天亮的頭髮就很細,但經過那段嚴酷的特訓期後,他的心已經變得很硬,別說一個老叔,就是十個老叔也難以讓他心軟。
但手機一直頑強地在響著。
向天亮沿著街道,一邊慢行,一邊思忖著要不要接聽這個電話。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向天亮想起來了,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在不是本地的,而是來自京城。
來到小南河邊時,手機還在響。
穿過街道,向天亮步入河濱公園,來到一張木製的長椅邊,一屁股坐在了積雪厚厚的長椅上。
終於,向天亮拿出手機放到了耳朵邊。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耳怪,如果你不接我電話,我一定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撥打你的手機,我煩也能把你煩死。”
“呵呵。”向天亮聽出來了,“嘮叨鬼,原來是你啊,老同學,你好你好。”
“好個屁啊,大耳怪,大學畢業都快五年了,咱們的帳可以算一算了吧,大學四年你小子都睡在我的上鋪,我起碼有一千天聞著你的臭腳,現在想起來我都還在恨那,我想好了,聽說你小子這幾年混得不賴,要是不還我這筆帳,我就利用業餘時間天天問候你的十八代祖宗,我不但要問候向家的十八代祖宗,而且還要問候關家的十八代祖宗,我一定會問候得你的兩隻大耳朵長起老繭、長滿耳屎。”
向天亮聽得樂不可支,“呵呵,嘮叨鬼啊嘮叨鬼,你在京城混,我在東江混,有本事你過來啊,你過來啊。”
“我現在就在你的濱海市。”
向天亮呸了一聲,“去你的吧。”
“而且,我現在看到你坐在河濱公園的長椅上,你小子還是那個臭德行,翹著二郎腿並且總是翹著你那條左腿,因為你右腿發出的力量是左腿的兩倍,你這是隨時準備彈身而起防範襲擊的架勢。”
“咦。”向天亮開始東張西望,“嘮叨鬼,你,你真的在濱海市?你在哪裡啊,快給我滾出來。”
“哈哈……不許罵,更不許動,我的槍正瞄著你那個小**呢,你要是再罵再動,老子我真要開槍啦。”
“嘮叨鬼,你在哪裡?”
啪。
是槍聲,真的開槍了。
子彈打在向天亮腳下的積雪上,濺起了一陣雪花。
向天亮嚇得跳了起來,“狗日的,狗日的嘮叨鬼,我跟你沒完,我,我操你,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還有你老婆,和你那個三歲的寶貝女兒。”
“哈哈……大耳鬼,算你狠,我服你了。”
一個身材魁武的男人,大約三十四五的年紀,絡腮鬍子,從不遠處的棕櫚樹後冒了出來。
向天亮因為耳朵大,在大學裡被同學稱為大耳鬼,而和他一起上下鋪住了四年的同學,正是這位外號嘮叨鬼的北方漢子。
嘮叨鬼本姓勞,名海濤,人如其名,整天嘮嘮叨叨的,年輕向天亮七歲,大學時沒少關照向天亮,也是向天亮的常用的取笑物件。
現在的嘮叨鬼,是京城市公安局某區分局的刑偵大隊長,早已成家立業,因為工作忙,這些年與向天亮已經斷了聯絡。
向天亮和勞海濤關係很鐵,但因為老師易祥瑞,兩個人平時卻很少聯絡。
勞海濤有勇無謀,當年想加入易祥瑞門下,被易祥瑞拒之門外,勞海濤頗有怨言,但對向天亮,那份友誼還是存在的。
向天亮拿眼睛瞅著勞海濤,“你怎麼跑到東江來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勞海濤吸著煙道,“你小子有麻煩了,麻煩大了去了。”
“因為九七零零三號案件?”向天亮眯起了雙眼。
“說著了。”勞海濤道,“你小子膽子夠肥的,竟然查到自家門上去了。”
向天亮道:“按順序來,你怎麼跑到東江來了?”
勞海濤道:“為了九七零零三號案件,這案子本來與我無關,我是被人拉進來的。”
向天亮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勞海濤道:“三天之前。”
向天亮道:“你代表誰?”
勞海濤道:“猜,你一向很能猜的。”
向天亮道:“反正你不是我老師派來的。”
勞海濤道:“當然,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