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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的敲門聲響起,府裡的管家站門口問需不需要準備晚膳,回答他的是屋內的一聲清咳。
然後江餘就聽管家的腳步聲遠了。
江餘不易察覺的掃了眼宋衍,發現他一張臉色白的都快趕上外面的雪了,看來是真病的不輕。
“微臣雖不及李太傅那般,但也是看著陛下長大的。”宋衍掀了杯蓋,吹開上面漂浮的茶葉呷了一口,他輕笑一聲,“卻不知陛下還有如此謀略。”
江餘撓撓眉心,勾了唇角也給了宋衍一個笑容,談不上和善,“一雙眼睛能看到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
“陛下說的是。”宋衍的眸底微微沉暗,有些許意味不明。
江餘的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他撩起眼簾,鋒利的目光投向宋衍,“朕想做個不辜負父皇期望的明君,你能幫朕嗎?宋衍。”最後兩個字放輕,透著些許微妙。
宋衍沉默不語,放下杯盞低頭擺·弄起棋盤來,將棋笥一一放置穩當,“臣記得陛下從小就在棋藝上有超出常人的領悟。”
你記錯了,江餘一張臉黑漆漆的,不說他只會一點皮毛,就原主的水平也不夠一提。
就在江餘糾結該怎麼應付的功夫,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陛下,請。”
江餘看著放在棋盤邊的那隻手,如上好白玉一般潤·華·細·膩,彷彿是精心打磨過的,他的視線從手移到棋盤,眉頭狠狠跳了跳。
“如果朕贏了這局,要從你這裡拿走一樣東西。”江餘說著就從棋笥裡拿了個黑子在中間隨意一放。
“微臣……”宋衍執起白子輕放上去,他眯眼笑道,“拭目以待。”
江餘起先還毫無察覺的往上面擺棋子,瞅著黑·色·區·域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跟宋衍一來一往,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警覺已經在不知何時被白子堵住了所有出口,圍的水洩不通。
他如甕中之鱉,輸了。
對面的宋衍也不著急,悠哉的望著窗外飄飄揚揚的雪花,過了會又端詳起來眼前變化極大的少年,他甚至還閒的把爐子裡的炭火撥了撥。
頗有耐心的等著踩在陷阱邊緣不肯往下跳,還在垂死掙扎的小獵物面對現實。
江餘拿著棋子遲遲不落,那枚黑子在他的指間已經有了一些溫度,像是黏在上面了一樣,他的眉宇皺的極深,突然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靠在椅背上懶懶的說,“朕不來了。”
“……”宋衍破天荒的露出愕然的神情,顯然是被江餘的無賴給驚到了。
良久,他輕搖頭,遺憾的嘆息,“微臣還在思慮陛下會取走哪樣東西。”完了又是一聲嘆息,就怕他人看不出他有多想輸一樣。
江餘嘴角抽·搐,“三局兩勝。”
宋衍微笑,“好。”
結果三局全輸的一敗塗地,從這往後,江餘就再也沒跟宋衍下過棋,他厭惡每一步都算計的人,自動忽略了某些不想承認的現實,比如智商這東西。
把棋子一顆顆收起來,宋衍捕捉到椅子上的人似乎要離開,他低道,“已經做了晚膳,陛下可以吃了再回去。”
正在整理衣襬的江餘眼角一抽,先前那聲咳嗽難道不應該是阻止的意思嗎?
不等江餘出聲拒絕,宋衍那邊已然開口,淡聲道,“微臣這裡還有點事要和陛下商榷。”
江餘用了這次來的第二個古怪的眼神在宋衍身上,眉毛挑了挑,什麼也沒說。
倆人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氛圍說不出的古怪,旁邊的下人個個跟木樁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練就了他們主子的那套本領,做到隨時裝聾作啞。
一頓飯眼看就要收尾了,江餘喝了口熱湯,瞥瞥旁邊那位,從坐下來就沒說半個字,看樣子是不指望能聽出些什麼所謂的“有點事要商榷了”。
宋衍嚥下口中的食物將筷子放下,起身拉開椅子,“臣送陛下出去。”
雪一直在下,路上全白了,江餘遠遠的看到小權子站在馬車邊哈著氣跺腳,他回頭望了眼倚著門站立的藍色身影,抿著的唇角往兩邊拉開,狂肆的揚起,一瞬間,眼角眉梢含·著笑意,原本稚氣的臉龐變的耀眼奪目起來,幾分不羈,幾分邪氣,讓人移不開眼。
宋衍蹙眉,抬起左手放在胸口那裡,又放下來,許是衣服穿的有點多了,才會感覺到熱。
後邊的老管家咳嗽幾聲,小心翼翼提醒,“相爺,天快黑了。”
意思是再看也看不見什麼。
宋衍眉峰輕輕一挑,往屋裡走,“老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