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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溫和,“臣以為抄寫上五十遍應該能記住,不知陛下是否認可?”
操,江餘咬牙,“宋相真是聰慧過人。”
“謝陛下嘉獎。”宋衍笑容收斂,剛才的溫和彷彿是錯覺。
於是那一整日江餘都趴在書房抄書,地上丟了一堆紙團,以及他砸東西的聲音,門口的小權子都不敢進去,怕被不小心砸到腦袋。
江餘寫的手指都快抽筋了,實在無路可走就問,“會寫字嗎?”
不知道從什麼方向響起一道聲音,“屬下不會。”
江餘把筆一扔,在宣紙上落了很大的墨點,他抓起書和抄完的六遍去找涔太后,東拉西扯了一番讓對方代抄。
等宋衍來檢查的時候,江餘已經想好一套說辭,涔太后這三個字搬出來多少還是有些效果。
宋衍笑道,“陛下長大了。”
又是這句,江餘嘴角一扯,每次聽到都會讓他有種渾身涼颼颼的感覺,尤其是手腳心,就像是要被抽去筋一樣。
從宋衍那裡成功脫身,江餘好不容易喘口氣,李垣又來了,一來就擺出凝重的表情,“陛下可還記得老臣說過的話?”
你說了那麼多,鬼知道是哪句,江餘心裡吐槽,他抓抓額頭,一副虛心請教姿態,“太傅有話直說。”
李垣看他一眼,嘆了口氣,“陛下可以不把心思放在朝政上,但是切莫與宋相發生爭執。”
“朕知道了。”江餘露出誠懇的樣子。
李垣憂心忡忡的說,“希望陛下能領悟到老臣的意思,莫要再犯大錯。”
江餘點頭,“朕會謹記在心。”
臨了走的時候李垣還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江餘,那裡面浮現的複雜之色太多,轉瞬即逝。
江餘沒捕捉到,他為了想辦法支開封毅城,策劃了一齣戲,讓暗衛去邊關製造混亂,又命令封毅城帶了三千軍士出征。
只有將那三方勢力分開再逐一擊破。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劃發展,江餘已經把那支暗衛當做自己揮出去的利刃,直到有天他從對方身上嗅到一絲血腥味,“受傷了?”
“一點小傷。”男子垂著的眼睛裡閃過訝異。
江餘蹲下來,食指在那半塊鬼臉面具上劃過,又捏.住他的下顎,與一雙冰冷死寂的眼眸對視,“名字。”
男子露在外面的半邊臉線條分明硬朗,大概是失血過多,又或許是別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十七。”
江餘的手指停在面具的邊緣,又移開,他突然大力掐.住對方的右肩,五根手指刺進去,任由滲.透出來的黏糊糊的血沾了一手,冷笑出聲,“這就是你說的一點小傷?”
十七抿直唇角,一聲不吭。
江餘把手上的血在他身上擦.擦,“記住,你的命是朕的。”
“是。”十七答道。
“下去療傷。”
江餘站起來,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男子,人往往對自己陌生的東西多一些措手不及,他知道這個人缺少什麼。
所以惡劣的動了想法,他孤身一人,太需要這個人替他擋在前面,指望哪天能真正被對方視為主子,可以隨時為他捨命。
當天夜裡江餘翻完奏摺,讓旁邊的小權子去添墨,沒過多久就見小權子驚訝的跑過來,“陛下,放置的幾塊墨都找不到了。”
他心裡奇怪起來,墨都會有專人負責,會及時補放,不可能會存在這種疏漏。
江餘的目光落在硯臺上面,能輕易出入他的寢殿,接觸到那些筆墨,除了小權子就只剩下……李垣
“去給朕端一碗蓮子羹。”
“奴才這就去。”
等小權子出去,江餘對著虛空說,“去李垣的住處搜查一下有沒有暗室,看能不能找到墨,你親自去。”
江餘早上起來,發現腿.間溼.溼的,他伸手一摸,褻.褲那裡黏.膩了一塊。
到了年紀,是該舒.緩.舒.緩了。
擼了一把起來,江餘照例去上朝,他不知道那條褻.褲被送到涔太后宮裡,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個麻煩是他在晚上知道的,穿著粉色薄衫的女子被送進來,她微低頭,裡面的紅肚.兜清晰可見。
“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江餘認出是涔太后身邊的小宮女,估計不到十五,他緊皺眉頭,“出去。”
女子瑟瑟發抖的跪了下來,臉幾乎貼到地面,“求陛下救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