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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缽羅訶羅陀雙眼露出了慈悲,他熱愛他的神明,他也尊敬他的父親,但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殘暴,他該如何能讓他醒悟?
這個尚且未滿十五歲的阿修羅王子,他看起來與凡人,與提婆神族並無不同,他身上那阿修羅的氣息十分淡薄,因他一出生,就開始學習吠陀經典,他不僅學習經典,還認真領悟正法,對於自己父親的種種做法,他作為兒子無法與之對抗,但是作為毗溼奴的虔誠信徒,他已然走上了與金床完全不同的道路。
金床,他這一生都沒有愛過誰,只除了他的兄長金目。
而現在他忽然愛上了那位細腰女郎,這愛意來得太過突然,猛然間就充斥了他的整個靈魂,其餘的人,即便是為了他生育了四個兒子的伽耶度,即便是為了他成為真正的君王而到處奔波的霍利伽,即便是他身邊的上師蘇羯羅,即便是那些大臣那些忠誠於他的侍者,也無法獲得他的半分情感,而被那細腰女養育過的缽羅訶羅陀誠然有他的慈愛,但這遠遠不夠——金床對細腰女的愛慕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他不知這樣熱烈的愛意從何而來,單純論美,那一頭秀髮的美女誠然美麗無比,然而並非只有美才是愛情的□□,但若只是說雙眼好看,可這世間雙眼好看的人也比比皆是,他們之中有人眼睛是綠色的,也有是藍色的,還有棕色與黑色,甚至灰色與紅色,然而,這些眼睛之中就沒有一雙是那樣的攝人心魄。
金床不懂得這愛意是為何這樣的激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缺少那位細腰女郎。
即便不能佔有她,他寧可只是與她見面,聽她說話,知道她就在身邊,這便能讓他平靜。
於是,他走到兒子缽羅訶羅陀的房門口,打算問他那細腰女的事情,然而,他還未等進入房間,就聽到兒子高聲讚頌毗溼奴的名號。
毗溼奴擁有諸多名號。
缽羅訶羅陀讚頌著毗溼奴,他虔誠無比,心中滿是敬愛。
金床猛然間就憤怒了起來。
這憤怒來得太快,快得讓金床無法分辨它到底是來自何處又為何而來,然而,缽羅訶羅陀是他的兒子,是他與那細腰女郎唯一能關聯起來的孩子……金床憤怒著,他緩緩退出了兒子的房間,思量著如何才能將毗溼奴從兒子的腦子裡挖出來丟掉。
毗溼奴,那高居於毗恭吒的神明。
金床記得是他殺死了金目,也記得是他在毗恭吒拒絕了他們所有人的覲見,還記得是他在因陀羅與弗慄多對打的時候將摩根德耶救出洪水之中……這樣的一個神,他怎敢獲得金床兒子的敬慕?
他恨得牙都要疼了。
毗溼奴,金床並沒有真正見過他,但是他痛恨這個只知道名字的神明。
而金床認為,他有著無數的可能,只要他能找到這個藏身於毗恭吒的毗溼奴,他就能殺死他——因他有大梵天的賜福。
那賜福非常有用,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能打敗他,這全都是賜福的好處。
金床想起了他向梵天要的賜福——不能為梵天的造物所殺,不能為提婆、提毗、阿修羅、野獸、龍蛇所殺,不能死於門外不能死於門內,不能死於白晝不能死於黑夜,不能為武器所殺,不能為存在於非存在所殺,不能為有或無所殺,不能為真或幻所殺——這一切的要求,梵天都已經滿足,又有什麼人又有什麼東西,能殺的了他呢?
於是,金床無比憤怒,他砸碎了大殿裡的所有陶罐。
“陛下,您為何如此憤怒?”蘇羯羅走過來,詢問金床。
金床說道:“蘇羯羅,我要找到毗恭吒,我要為我的兄長報仇,我要殺死毗溼奴,我要成為這宇宙之中唯一的尊神!無論是梵天、溼婆,還是毗溼奴,他們都不該在比我更高的位置上!”
金床的話嚇得蘇羯羅跌坐在地上,他連忙爬起來,對金床說:“陛下,這萬萬不可!你可知道毗溼奴到底是誰?你知道溼婆到底是誰?我們只知道梵天是造物之人,但是你可知道梵天是何處而來的?”
金床搖頭。
蘇羯羅開始講述那關於梵天出生的故事。
他曾在溼婆的腹中見到過那許多許多年以前的世界,他見到過那個萬事萬物都不曾存在過的世界,遠古的,無法用記憶來描述的故事。
“那是我在溼婆的腹中所見到的過去,那是三界尚不存在的世界,沒有日月星辰,沒有生靈,也沒有梵天。”
蘇羯羅畢竟是大仙,他將過去演示給了金床。
“當一切尚不存在,萬事萬物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