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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這些婆羅門的豪傑,這些英勇的再生者,他們不懼怕君王的怒火走到吠那面前,指望能拿正法的規定來讓吠那心悅誠服,可是吠那卻並不在乎,他揮手,將這些婆羅門中的聖者趕走:“阿闍梨耶,你們的教導已經太多,而你們說得太多,卻沒有展示給我神通,所以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奪得我的榮耀,導師們,你們站在一旁看著吧,看我能不能與我那未曾謀面的祖父交鋒對戰!”
吠那這位人中雄牛,他拒絕了婆羅門導師們的勸誡,執意要與他的祖父蘇利耶對戰。
然而,這是違背正法的事情。
正法,正確的法則,正義的法規,正直的法律……不,這些都不能解釋它的意義,因它為所有人都規定了他們應當如何去行事的準則,年紀小的應當向年長的同輩行禮,輩分小的應當向長輩行禮,幼童即便父母不在也該得到良好的照顧,老者即便無兒無女也不該被人拋棄……這些詳細的規定讓人髮指,可是若是善良的人,他們不需任何規定也做得到這樣甚至更好,因此,正法的規定,基礎之中的基礎就是愛。
若是與愛相悖,便是榮耀加身,也只是轉瞬即逝,不得真正的勝利。
在愛的基礎上,正法需要公正來輔助,公正之外它又需要知識來充實,知識之外它還需要耐心來填補,耐心之外,它又需要奉獻來鞏固。
而這些婆羅門導師,他們精通這些學問,明白這些道理,於是,他們拒絕贊成國王吠那與日天蘇利耶的戰爭——孫子,怎麼可以與自己的祖父開戰?親族之間的戰爭只會讓這個世界變得非法橫行!
可是吠那仍舊不肯聽勸,他穿上盔甲,拿起寶劍,背上寶弓,在城門外,他跨上戰車,要與日天蘇利耶拼殺直至分出勝負。
“在人祖摩奴的殿前接受奉養的阿闍梨耶啊偉大的導師,請阻止這可怕的戰爭吧!”一位賢者走到毗溼奴面前跪倒在地,他雙眼流淚,為他國家即將遭到的不幸而痛哭出聲,“我的君王要與他的祖父開戰,這親族之間的戰鬥啊,就像是烈日炙烤大地在把我煎熬;這祖孫之間的戰鬥啊,就像是狂風颳斷樹枝一樣讓我恨不得手臂就此折斷;這神與人之間的爭端啊,就像是巨浪淹沒我的頭頂讓我窒息!偉大的導師啊,您是祖先摩奴的導師,請來幫助我們吧!”
這些婆羅門仙人,他們的修為不足以達到長生,卻堅守著他們所學來的知識與正法。
溼婆看著那羅延,見他雙目低垂,似乎心中不忍,也不由得生出一些憤怒來,於是,他抬腳走到宮殿之外,從地上拔起一根草,遞給那哭求的婆羅門,說道:“這就是一把刀,你拿著它,去對付你的君王吧。”
因為國家要對戰天神,所以任何武器都被收繳成為國家的戰力,而現在,這位尊者用一根草就當做了一把刀。
婆羅門接過這根草。
其餘的婆羅門走了過來,他們從溼婆的手中接過一根接一根的草,這些草,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就變成了利刃,就好似傳說中的世尊神劍難陀伽,它們鋒利無比,可以切斷任何造物。
於是,這些婆羅門走到吠那跟前,在他舉起弓箭對著那熠熠生輝的太陽神戰車的時候,他們也一樣舉起了這草葉變作的寶劍,砍斷了吠那王戰車的車轅,斬碎了他的車輪,甚至切斷了那拴著駿馬的韁繩。
這樣鋒利的枯草吠那從未見過,而對面太陽神已經舉起弓箭,卻在見到吠那的戰車被毀的時候停下了手,他也跳下戰車,丟開手中弓箭,對吠那說:“我的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幾個婆羅門,用幾株草就將你的戰車毀掉,這讓你如何與我戰鬥?不,我不會破壞正法,所以我也不會在你失去車馬又失去武器的時候對你下手,你該回去,孩子,你該回到你父親的宮殿裡好好學習吠陀經典!”
蘇利耶說完,登上了他金色的戰車,命令曙光為他開道。
然而,吠那已經傻了。
他見那些砍碎他戰車的婆羅門手中只有一株株的斷草,他們用這些草弄碎了他的馬車跟武器……而他,他手中的弓箭,他腰間的寶劍,他的寶杵,他的戰錘……這些精鋼打造的珍貴武器,竟然在婆羅門仙人手中的枯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吠那猛然醒悟到這就是大神通。
他在他父親的王宮之中所見的神通大都不是大神通,那些仙人們只是要求吃喝而並不會付出知識,因而,他對此懷疑頗重,但現在,這些仙人們展現了他們的神通,這讓吠那頓悟,他連忙雙手合十向仙人們乞求原諒。
然而,為首的仙人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