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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達剎為了女兒,可以彎下自己厚重而強壯的脊背,他熱烈地愛著他的孩子們,所以面對這個能為他女兒賜福為女神的客人,他的尊重並不比對他父親的少,事實上,當他身為人父之後,他自己父親梵天的地位就直線下降。
身為人中生主,達剎的這種想法過於普遍了,不僅僅是他,為人父母者這樣做的佔了大多數,儘管這樣想法並不正確,可是達剎只是生主,也非聖人,他仍舊有自己的私心。然而達剎這樣的私心是毗溼奴所喜歡的,不是喜歡他心中梵天的地位下降,而是喜歡他的舐犢情深。
做父母的熱愛自己的子女,保護他們,教導他們,這是最基本也是最珍貴的美德。而具有這樣美德的人,理當擁有屬於自己的獎賞。
“生主達剎,你對你子女的守護是這世間最好的美德之一,為此,你可以擁有庇護穀物的能力,這項能力讓你在任何時候都能保護穀物的種子而不使它們失去活力。”毗溼奴伸出手去,他的掌心發出一道金色光芒,正好籠罩住了達剎的頭頂。
達剎不由得精神一振。
即便他是梵天的兒子也不能不吃不喝來保證生命,但是,能保住種子,那麼他就永遠不用擔心自己會餓肚子——不只是他自己,他可以保證他的孩子們,他的子孫後代都不用餓肚子——這可是個最為珍貴的賜福了,達剎滿心歡喜,臉上堆滿了笑容:“尊貴的客人,我奉您為主,請告訴我您珍貴的名號,我要高聲禮讚您的名號。”
毗溼奴笑著沒有回答。他注視著達剎,彷彿看著一位能夠成就偉業的人。
達剎見面前他的上主並沒有回答他,只好再次附身觸控上主腳下的地面來表達自己的感激與讚美——能夠賜福如此的人,總不會比他的父親地位差到哪裡去,達剎準備去一趟須彌山請教他的父親梵天。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光乍現,達剎與那羅陀都驚訝地往後退了兩步,卻看到白光之中出現一位身穿獸皮,頭髮亂糟糟的苦行者。
這位苦行者看起來比任何一種苦修的仙人都要可憐,他不僅僅是衣不蔽體,甚至身上連一丁點兒的首飾都沒有,只是纏繞著滿身的菩提子來替代那些精美的首飾,而且手裡捏著一支鋼叉,看起來連耕地都不能夠。
這樣的人簡直太窮了。
達剎撇了下嘴。
倒不是達剎對窮苦的人有多少偏見,實際上這裡並非真正的人間,達剎也不算是真正的人類,而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稻米牛奶,都可以說是非常豐富的。達剎很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並非他們永久的居住所在,當一定時間過去之後,這個世界就被被升到天界去,而留下的人就只能繼續在人間生活……正如上一個梵天年之中死去的那些天神。
梵天一日,幾乎等於所有的時間,但那只是幾乎等於。
對於一隻蚊蟲,一個夏季也等於它所有的時間,但是對於人,活了十年便是蚊蟲無法理解的存在了——而人對於神,也是如此。
但是達剎此刻對於這個白光中出現的人可並無敬畏之心。
無論是天界、須彌山,還是現在他所在的人間,這些都不是一個人窮苦的理由——還是那句話,要金子有金子,要寶石有寶石,為什麼不把自己打扮得更為動人一些呢?
達剎現在仍舊年輕英俊,他更希望自己一直英俊下去,所以在自己身上披掛了很多珠寶,這使他看起來更為容光煥發。
然而這個披著獸皮的苦行者並沒有理睬達剎,他朝著達剎的尊貴的客人走去,勾著嘴角微笑著,對客人伸出手:“那羅延,該回去了。”
尊貴的客人笑彎了眉眼,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羅陀,再從肩膀上伸出第三隻手來指了指天,而又從另外一隻肩膀上生出第四隻手比了個大笑的手勢,這才走到那披著獸皮的苦行者身邊:“走吧,摩訶提婆。”
二人在白光之中消失不見。
達剎高舉雙手,高勝讚道:“禮讚那羅延天!”
那羅陀微笑著晃了晃頭,他的眉毛挑高,像是對這個忽然出現的那羅延很有興趣,然而卻又不大願意就這樣讚美這位似乎十分和藹的天神……或者,他可以找人試探一番?
離開了達剎的家,那羅陀仍舊繼續遊走與三界之中。而那羅延這個名字一直讓他念念不忘——這位陌生的神祗很是和善,而且……他賜福給人的時候並不需要苦修,似乎……是看人的品行如何?
這可是太有趣了。
那羅陀把兩塊木板拍到一起:“哎呀,哎呀呀,如果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