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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來了興趣,跳到挖掘坑裡到處尋找,終於從眾多文物中拿起一個殘缺破舊的陶俑,遞給旁邊的蕭連山,讓他給秋諾拿過去。
蕭連山不明白我的意思,站在上面的越千玲咬牙切齒,我猜她可能從來沒發現我會對一個陌生的女生這麼感興趣。
等秋諾從蕭連山手裡接過陶俑的那一刻,她冷若冰霜的臉上像春風中盛開的桃花,所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裡的陶俑之上,好像現場所有的文物和這陶俑比起來,不過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垃圾。
我慢慢翹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秋諾喜歡唐代的文物,確切的說,這女孩子只對唐代的文物情有獨鍾,有點意思。
“雁回,你都看看,這些出土的……。”
姜教授還沒說完,我拍著手裡的泥土笑著說。
“我今天是白來了,秋諾一語中的,每一件她都說的很對。”
“這裡不像是墓葬,怎麼會有這麼多文物出土呢?”姜教授還是有些詫異的說。
“從文物型別和種類上看,這批文物包羅永珍,從南北朝到晚清的都有,這裡應該是一個匿藏的地方。”我想了想回答。
挖掘坑裡忽然一片嘈雜,好多人圍了過去,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一個長方形的木盒被清理出來,送到秋諾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啟,裡面是一幅古畫。
“宋代燕文貴的《山川臨江圖》,儲存完好,立刻封存處理。”
我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也不等秋諾同意,就用沾滿泥土的手在畫紙上摸了摸。
“這是贗品!”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秋諾抬起頭打量面前的人,很鎮定的說。
“《山川臨江圖》描寫江景氣勢開闊曠遠,卷首寫江邊丘陵起伏,近處碎石散佈,雜樹迎風搖曳,遠處江水浩瀚,畫中溪山重疊,景物繁密,山間水濱佈置臺榭樓觀,筆法細緻嚴謹,不管是佈局還是用筆,都是典型的“燕家景緻”你憑什麼說是贗品。”
“紙張不對,宋代的紙是用酥皮、檀、陽香、木芙蓉、或竹,還要蠟過才可以用,紙糊均勻光滑柔軟,是明代後才有的工藝,這是明紙。”我笑著很平靜的說。
“信口雌黃,你就看了兩眼就能分辨出紙張的年代,那還需要儀器幹什麼。”秋諾冷淡的瞟了我一眼。“何況你也只是猜測,根本就不能確定。”
“要想確定還不簡單。”我剛說完就一把搶過秋諾手裡的畫,扔給蕭連山。“把畫撕了。”
我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蕭連山想都沒想,在越千玲正想阻止的瞬間,古畫已經在他手裡變成了兩半。
“聞聞,紙裡面有什麼味道?”我一臉平靜的笑容。
“哥,啥味道都沒有。”蕭連山聞了一下,抬著頭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轉過頭看著秋諾,在場所有人都驚訝萬分,唯獨她依舊保持著冷豔的表情。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宋紙是有檀香味的,這個沒有,所以是贗品。”
秋諾居然冷冷一笑,好像對剛才發生的事並不關心,淡淡的說。
“是不是贗品我現在不知道,不過有一件是我很清楚。”
“什麼事?”
“我下次見你的時候,應該是在看守所裡!”
……
長這麼大第一次戴手銬的感覺很奇妙,坐在審訊室裡面,蕭連山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被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給押倒這裡,我坐在他旁邊,罪名是教唆破壞國家文物,而蕭連山的罪名就有意思得多,破壞國家文物以及襲警拘捕。
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個警察直到現在手裡還緊緊握著電警棍,臉上的淤青不用說是被蕭連山打的。
負責做筆錄的警官個子不高,黑著臉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錢。
“知道為什麼抓你們嗎?”
“那畫是贗品,不相信你們可以安排人去鑑定。”我依舊很平靜的樣子。
“不管是不是贗品,埋在地下幾百年的都是文物,你們兩個光天化日撕毀文物,性質惡劣情節嚴重,知道後果嗎?”黑臉重重拍著桌子咆哮。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哥都說了那畫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又怎麼會是文物,那如果今年把你剛才坐的筆錄埋在地下,埋幾百年,敢情挖出來也成文物了?”蕭連山擰著頭很較真的樣子。
“老實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這麼囂張。”黑臉加重語氣大聲吼。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警服的女人,看上去挺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