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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已經高深到何等地步,看魏雍的表情很消沉和黯然,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容許失敗的人,何況是敗在秦一手的手裡。
但很快魏雍淡淡一笑,又恢復了平靜,我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他,確切的說我是害怕這樣的魏雍,比起一個陰沉深邃和冷靜的魏雍來說,我更希望他變的不理智,只有這樣或許秦一手還有希望。
魏雍緩緩坐下,看了看手裡那半杯酒,淺笑後一飲而盡。
“這酒時間長了就變的醇香甘美,這人……您也變了不少。”
秦一手端起酒杯,前兩次都是魏雍在斟酒,第三杯酒秦一手反客為主,雖然消耗太多功力讓他臉上煞白,可現在他的手卻相當的穩,一滴不漏的倒進魏雍的杯子裡。
“不是不告訴你,是你心裡裝的太滿,我說什麼你也未必能聽進去。”
酒壺裡最後一滴酒落在魏雍酒杯裡的那刻,木杯裂成兩半。
魏雍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在石桌上四處流淌的酒,聲音陰沉的說。
“可惜這麼好的酒,下次想喝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您是不打算說的,我早該想到,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下完那盤棋吧。”
魏雍的話一出口,我就看見秦一手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我不明白一盤棋怎麼會讓他這樣,以至於他端酒杯的手微微抖動一下,眼神中充斥著不安和焦慮。
魏雍似乎並沒去在意秦一手臉上的表情,從木杯破裂的那刻開始,我在他臉上已經再也看不見笑容,陰沉的即便我離這麼遠也能感受到從他身上透出的寒涼。
在秦一手遲疑的時候,魏雍已經擺好了棋牌,他一邊放棋子一邊冷冷的說。
“當年我和您就下了一半,高下未分,今天故人重逢這盤棋下完也就了卻我一樁心事。”
秦一手嘴角蠕動幾下,深吸一口氣說。
“都是入土為安的人,你又何必執著一局輸贏,死者為大,你就當行善積德放過他們吧。”
“放過他們?呵呵,您我二人手上的亡魂何止萬千,記得當年您意氣風發令旗之下多少孤魂野鬼,怎麼今兒下盤棋還猶豫未決。”魏雍擺好最後一顆棋子,冷冷的抬手。“請!”
我一愣,聽魏雍這話秦一手曾經也是名聲顯赫之人,可我怎麼也想不出只有一隻手的秦一手曾經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看魏雍擺下是一盤象棋殘局,在山裡時秦一手除了看書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不過他總是自己跟自己對弈,我在旁邊看的時間長了,多少也懂點。
從殘局上棋子的擺放看,這是一盤仙人指路開局的棋局,魏雍持黑,秦一手持紅,如今輪到魏雍出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魏雍的手剛碰到棋子,整個庭院陰風四起,煞氣沖天,我依稀間聽到隆隆的戰鼓聲由弱變強,伴隨著撼天動地的吶喊聲,我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蕭連山看我神情慌亂,警覺的護在我身前。
“哥,怎麼了?不就下盤棋嘛,你咋臉上都變了?”
我來不及給蕭連山解釋,武則天曾經告訴過我,八龍抱珠是我的護身法器,只要項鍊還在百無禁忌,我連忙握住在我懷裡昏厥的越千玲的手,然後讓蕭連山把手放在我手心的八龍抱珠項鍊上。
“不管看見什麼,手不能離開我,一定要記住!”
蕭連山看我一臉嚴峻的表情,茫然的點著頭。
魏雍安靜的等待著秦一手下一步棋,而我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真切,庭院周圍的一切都漸漸開始變的模糊,我的眼前出現的是另一幅場景,很不真實但卻很清晰。
在一大片開闊地上,從地底慢慢爬出的是一具具穿著長滿鏽漬盔甲的屍體,大多肢體不全,腐爛的肉身上露著森森白骨,開始是一個、兩個、十個……
然後越來越多,破爛的旗幟甚至還在風水飄蕩,只是我看不清旗幟上面的字,在防護盔甲下,是隻剩下一雙雙透著戾氣血紅眼睛的戰馬,馬身上還插著沒人的箭矢和斷刀,皮開肉綻的整齊戰列著,從它們鼻間發出的喘息聲猶如來自幽冥的號角,在召喚更多的亡魂。
我很難用言語去描繪這個畫面,呈現在我眼前的完全是一場準備廝殺的戰爭,以魏雍和秦一手下棋的石桌為中心,在幻化出來的大地上左右兩邊站滿了數以十萬計的軍隊。
按照標準的戰鬥序列排列,前排是重甲步兵,手持長戟,後面是弩兵列隊整齊有序,後排是輕甲步兵,軍隊陣型左翼為戰車,放眼望去不下千輛,戰車皆為木製、單轅,駕四馬,車上有甲士三人,右翼為整裝待發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