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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著他在喧鬧的人群中穿行,讓他免於任何傷害,但因為殘缺的雙腿,他什麼都無法為他做到。
“什麼時候動手術?我想盡快。”他示意薛老四推自己離開。
“我給布魯克醫生打個電話問一問,當年我勸你動手術你不聽,現在保護不了自己媳婦,後悔了吧?”薛老四一邊調侃,一邊拿出手機撥電話。薛閻的腿並非不能治,而是他怕麻煩一直沒治。他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包括親情友情,權力地位,甚至於自己,但忽然之間,薛晉怡就那樣出現了,讓他本是一具空皮囊的身體長出了心肺,冒出了熱血,變成了一個活著的,會喘氣兒的人。
這可真是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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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回到酒店時還覺得非常難受,血管像是被什麼濃稠的東西堵著,讓他格外遲鈍也格外壓抑。《致帕洛切夫》不愧為卡蘭斯花了七年時間編寫的復仇曲,他不僅報復了聽眾,還報復了彈奏者,在表演結束之後,彈奏者需要極其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才能恢復正常。
周允晟現在就很需要時間來靜靜沉澱一下,偏偏薛李丹妮聞聽訊息後趕到酒店,此時正不停訓斥。
“你不能表現的這麼優秀!接下來的半決賽和決賽你收斂一點。”她斬釘截鐵的命令。她從未關注過少年,只知道對方正跟兒子學琴,天賦還不錯的樣子,但萬萬沒想到他的天賦豈止‘不錯’?說‘驚才絕豔’也絲毫不會誇張。在排演的空隙,薛李丹妮也觀看了鋼琴比賽的直播,少年表演結束後的五六分鐘,她的頭腦都是一片空白,連靈魂也止不住的顫抖。別說薛靜依達不到他的水準,就連浸淫音樂幾十年的薛李丹妮也完全不敢與之攀比。
他表現的如此優秀,引來那麼多關注,女兒今後要是無法超越他該如何向外界解釋?這份榮耀太過龐大而沉重,已經完全超出了薛靜依的承受能力。
周允晟面無表情的撩了她一眼,淡淡開口,“我做不到。”
“你怎麼會做不到?難道這雙手不是你的嗎?”薛李丹妮氣急敗壞的質問。
“當我坐在鋼琴前,它們就不屬於我,而屬於旋律。如果你想讓我用這雙手毀了那些美妙的旋律,抱歉,我做不到。”周允晟用堅定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
薛李丹妮是小提琴演奏家,這樣的心情她也同樣擁有,只要拿起弓弦,她心中所有的念頭都是用最完美的方式把旋律演繹出來。讓她故意毀掉一首曲子,就如同讓最虔誠的信徒親手砸爛寄託他們信仰的聖殿,那是無可饒恕的罪行。
薛李丹妮愣住了,幾次張口都無法成言。她一方面被深深觸動,另一方面又為女兒的將來擔憂。女兒的琴技如果達不到跟少年同樣的高度,現在這些讚譽在未來都會成為謾罵和諷刺。少年的優秀不會成就她,而會毀掉她!
薛李丹妮走到吧檯邊倒了一杯紅酒,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薛子軒一直站在窗邊眺望霓虹閃爍的都市夜景,當少年說‘坐在鋼琴前它們就不屬於我’時,他的心臟狠狠震顫了一下,猛然回頭朝他望去。
他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誘惑他的心,讓他除了音樂和他,再也無法思考別的東西。事實上,最近的幾天他很少考慮其他,滿腦子都是少年彈奏鋼琴時認真的模樣。
“母親,你走吧。”他拉開房門,語氣冰冷。
“什麼?”薛李丹妮有些呆怔。
“你走吧,不要打攪我們,有什麼事等比賽結束再說。”他不耐煩的皺眉。
薛李丹妮對兒子的疼愛更勝女兒,見他面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不禁有些發憷,放下酒杯遲疑的走到門口。
“再見。”薛子軒將她推出去,砰地一聲甩上房門。
“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麼,做你自己就好。”他走到少年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漆黑的發頂。他很想像平常人那樣,說一些逗趣的話安慰少年,但他拼命搜尋記憶庫,除了上萬首鋼琴曲的曲譜,沒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或許應該彈奏一首歡快的曲子。他盯著放置在陽臺邊的白色三角鋼琴思忖,卻聽少年沉聲說道,“你能離開嗎?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告訴我,你是不是無法擺脫《致帕洛切夫》的影響?”薛子軒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我能擺脫它的影響,但我現在需要獨立的空間。”周允晟抬頭,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
薛子軒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就伸出手朝他眼瞼摸去。
“不要碰我。”周允晟偏頭躲避,再也無法壓抑隱藏在心底的,對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