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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擁有。這不公平!
這樣想的時候,薛靜依顯然忘了自己十六年裡都是過著怎樣奢華舒適的生活,也忘了她真正的親人曾遭受的苦難。
當她收拾好滿心嫉妒坐回鋼琴前時,門開了,薛子軒牽著少年走進來,原本冰冷淡漠的臉龐如今籠罩著一層暖融融的笑意。
“你剛才說讓我幫你挑曲子,你中意哪幾首?”
“全在這裡。”薛靜依把一本琴譜遞過去,心中苦澀難言。原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彈過的曲子,他全都沒聽進耳裡。雖然早就知道,但是看見他如此迥異的態度,她依然覺得無比難過。
周允晟湊過去瞟了幾眼。薛子軒察覺他的靠近,笑睨他一眼後將他攬入懷中,將曲譜放在膝頭方便他閱覽。薛閻的離去讓他心情大好,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他永遠不要再回來。
“小怡,你怎麼回來了?”薛靜依儘量不去看相依相偎的兩人。
“叔公有事要處理,可能一兩個月都不來球場。”周允晟無辜的眨眼。事實上並非薛閻有事,而是他想到今天是薛靜依收到邀請函的日子,特意趕回來的,為此還簽訂了很多不平等條約。
上輩子薛靜依也在今天收到了邀請函,然後系統立刻釋出任務讓他破壞薛靜依的比賽。但命運之子就是命運之子,無論薛靜依受多大的打擊,都能迅速振作起來且越戰越勇。他記得決賽的時候,他弄傷了她的手指,她卻憑著驚人的毅力完成了高難度的演奏並獲得冠軍。
也是在那一天,薛子軒才真正把她當成一個優秀的女人看待,而不是妹妹。
這一世,他不會用系統頒佈的弱智手段去陷害薛靜依,他有一個更好玩的計劃。
“靜依,聽說你收到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邀請函了?恭喜你。”周允晟笑著說道。
“謝謝。”薛靜依客氣的點頭,心中暗恨薛閻為何走的時候不把他一塊兒帶走。
“你最近一段時間可以陪靜依練習。她在技法上還存在很多不足,你能幫她指正或作出正確的示範。”薛子軒輕輕揉弄少年細軟的髮絲,眼裡暗藏失而復得的喜悅。
薛靜依臉色陰沉了一瞬。雖然少年才剛開始學琴,但無論是技巧還是表現力,都已經遠遠超越了全盛時期的她,說一句指正並不誇張。但她還是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表面笑著答應,心裡卻存了較勁兒的念頭。
她只是長期臥病疏於練習,努力準備一個月必定能追上少年甚至趕超。這樣想著,她彈奏的時候便特別賣力,對薛子軒的意見也尤為重視。
少年不再離開自己,而是抱著平板電腦靜靜窩在自己身邊,偶爾睏倦了還會枕在自己膝上睡一覺,這讓薛子軒常常會忍不住微笑起來。他迅速找回狀態,又變成了那個對音樂十分苛求的鋼琴家,一旦薛靜依彈錯某個音符就會厲聲要求她停下重來。
每當這個時候,周允晟便會抬眸衝薛靜依燦笑。他知道已經黑化的薛靜依會把這個安慰性的笑容看作是嘲諷和輕蔑,這會徹底攪亂她的心神。
果然,薛靜依一天更比一天緊張,發揮的也越來越失常,尤其薛子軒在她失誤後為了引導她,還會讓周允晟再彈奏一遍。
少年完美無缺的演奏像是一座難以跨越的鴻溝,讓薛靜依清晰的意識到無論自己如何努力,也沒有追趕上他的一天。她強撐著不在哥哥面前露出怯懦的神態,但她自己知道,她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只需某人輕輕一推,就能讓她的自信心徹底塌陷。
待在琴房練習於她而言原本是種樂趣,現在卻變成了煎熬。
周允晟眼見她容顏憔悴,眸光暗淡,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些天,他有意用琴技碾壓她,為得正是擊垮她的自信,逼迫她在黑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從而陷入癲狂。對於長久處於絕境中的人來說,清醒與瘋狂僅一線之隔。
兩人並肩朝琴房走去,面上談笑晏晏,實則各懷心思。
薛子軒取出一本琴譜遞過去,語氣嚴厲,“按照你這幾天的水準,第一輪預賽就會被淘汰。這是我為你挑選的曲子,你專心把它們練好,或許能保證你進入決賽。”
薛靜依接過後匆匆翻看一遍,臉色煞白。這本琴譜只囊括了五首曲目,是世界上公認的難度最高的鋼琴曲,別名又叫《超技練習曲》,從‘超技’兩個字就能知道演奏它們必須具備怎樣高超的技巧。
世界上最頂尖的演奏家都不敢誇口自己能把五首曲子完整的彈奏出來,事實上,能順利完成其中的兩三首就足以令他們感到驕傲。
而薛子軒正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