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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的地方用其他的資料進行了替換。

聖美目不轉睛地盯著幻燈片的畫面,認真聽石原教授講解。比起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對講座內容的理解更深入了。即便是最新的資料,聖美都能看懂它的意義。教授的解釋很快就被大腦吸收。而且,這種感覺與其說是對未知事物的理解,倒不如說是喚醒了過去遺忘掉的知識。連聖美自己都很驚訝,沒想到對自己來說,講座的內容竟如此易懂。

不一會兒,幻燈片的放映結束了,教室裡恢復了照明。石原教授大致講完一通之後,重又說出了那句一成不變的臺詞:“……那麼,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請……”

這時,聖美的右手活動起來了。

當聖美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隻手已經高高地舉了起來。手指伸得直直的,手臂還緊貼在耳邊,完全是小學生一般的舉手姿勢。

一時間、石原教授愕然了。好幾個學生扭過頭來,用好奇的目光望著聖美,而在聖美身後整理幻燈片的利明則顯得狼狽不堪。

“……那好,請那邊的那一位。”石原教授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聖美的位置。

聖美站了起來。木製的椅子發出“咣噹“的聲響。聖美一邊起立,一邊想:大概是在做夢吧。也不知什麼時候,聖美開始講起話來。但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剛才您在演講中提到,寄主的細胞核已經使線粒體變成了自己的奴隸。的確,線粒體的DNA中除了iRNA和rRNA之外,只記錄了極少量的與電子傳遞系統有關的一部分酶的遺傳密碼。由此看來,線粒體是根本無法單獨存活的。您解釋說,那是因為細胞核奪走了本應由線粒體儲存的遺傳資訊。但是,如果僅憑這一點就斷定線粒體已經淪為細胞核的奴隸的話,是不是過於武斷了呢?這個問題,我們可不可以反過來思考呢?我的意思是說,線粒體也有主動將自己的基因送入細胞核裡的可能。目前,我們還沒有得到細胞核染色體組的完整序列。說不定線粒體悄悄送入細胞核內的重要基因就隱藏在我們尚未作出分析的部位上。如果這些基因編碼出的蛋白質是能讓線粒體隨心所欲地操控寄主基因的夏制與編碼的某種未知的核轉運受體的話,結果會怎麼樣呢?這樣一來,寄主與線粒體之間的關係將會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能否認,這種假設也是成立的。也就是說,我們是否也可以這樣考慮: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原本是寄生蟲的線粒體會把寄主變成自己的奴隸呢?”

教室裡鴉雀無聲,大家一動不動,只有幻燈機的散熱扇還在發出低沉的聲音、石原教授面朝著這個方向,聽得目瞪口呆。

教室外面颳起了一陣風,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屋裡的人有的扭扭脖子,有的咳嗽兩聲,一下子騷動起來,教授在房間裡掃視了一週。當他發現利明之後,立刻用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利明,彷彿在說:這究竟是怎麼同事!學生們“轟”的一聲像炸開了鍋一樣。聖美慢慢地坐下下來,她挺直了腰桿,微笑地注視臂石原教授。

“啊,這個嘛,的確是不錯的問題啊。”

教授尷尬地笑了笑,一個勁兒地咳嗽。看得出來,教授的心裡沒底,應付不了這個問題。聖美投去了輕蔑的目光。

教授覺察到聖美的眼神,憤怒似的大聲咳嗽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始回答。不過說的淨是些不著邊際的話:“確實可以進行這樣的逆向思維,但是這種想法太不現實了,目前還沒有一位研究者有過這樣的想法……”

石原教授直到最後都沒有闡述自己的觀點。如果把聖美的想法和目前的研究成果聯絡起來的話,會產生怎樣的結論?對此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就連這些在答疑過程中必須解決的最基本的問題,石原教授都極力迴避。無論是思維的靈活性還是預見性,利明都要勝他幾籌。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真正能理解線粒體的人只有一個——利明。利明才是我追求的目標。

“我”?

聖美猛地拾起了頭。

她身體重又能活動了。但就在那一剎那,聖美的身子開始前傾。好在她不自覺地把手撐在桌上,這才沒有一頭栽下去,只差那麼一點兒額頭就要撞到桌子了。

我究竟是誰?

聖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那天,聖美和利明一齊走出了家門。

和平常一樣,聖美按時起床,做好了早餐,和利明一起享用。煎雞蛋外加烤鹹魚,純粹的日式料理來到門外,只見微弱的晨曦透過雲層縫隙照射下來,兩人在下樓梯的途中碰到了住在二樓的一對年輕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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