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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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流亡公子重耳,敬問薇子公主帳下:重耳家宅不安,託身貴國,承蒙狄君、公主照顧,生活一直不錯。今願與公主結為百年之好,不知公主是否情願?重耳受了公主的大恩,沒有別的報答。以後有我重耳的,就一定有公主的。指天地為誓!
反覆看了幾遍,用一方絲帛包了,叫一個女奴給薇子的侍女送去,讓她轉達給薇子。我等了一天,沒有迴音。那晚上,我算體會了那個什麼雎裡“輾轉反覆”的滋味。第二天,四丫頭醒來問我,怎麼一晚上沒聽見我打鼾。我還賴在被窩不想起來,聽舅舅在帳篷外叫我:“公子,快起床!農場出了點事,狄君讓我們過去處理一下!”
我趕緊爬起來穿衣服,一邊叫舅舅進來,問怎麼回事。舅舅說:“士兵們剛來報告,說從前天起,俘虜營裡鬧起來了,好像要譁變。魏疇讓他們打傷了。看守的兵少,也不敢進去。狄君讓我們帶五百人過去。”
我們匆匆吃了早飯,舅舅向方介和管家交待了家務,五百人已經集合,我們上馬,奔俘虜農場去了。跑了一天,到了農場山谷。這是一大片平坦的河灘地,原來是草場,今年剛開成了麥田,青色麥子都長了穗,舅舅說沒十天就能收割了,俘虜們這時候出事,一茬莊稼就全完了。
看到隊伍趕來,駐防的一百多狄兵都如釋重負。我們登上山脊瞭望,看農場院裡站了兩大片人,東頭一片有一千多,西頭一片小些,也有七八百,都拿著農具、棍子,也在伸著脖子看我們。
舅舅用狄語問管營的軍官,怎麼農場裡的雞、狗、豬都沒了?軍官說都被俘虜們吃了,這兩天他們烤肉、燉肉的香味一直不散。舅舅問是不是剋扣他們的口糧,引起譁變了?軍官發誓沒有。舅舅轉頭,用狄語和我說:“肯定不是叛變。咱倆下去看看。別人不要跟著。”
我和舅舅策馬小跑下了山坡。農場營房外面有一道壕溝和矮牆,大門開著,幾個看門的人沒阻攔,我們騎馬一直跑了進去。大群的這邊控制著大門,我們一直跑到他們人群跟前。他們後面架著大鍋,裡面燉著肉,柴堆還在冒煙。
“我們是狄君派來的大官。誰是你們的頭兒?出來說話!”我高聲大叫。舅舅路上告訴我,這次主要我來處理。
人群一陣沉默,後面的人都在互相看。沒人肯出來。
“你,出來!”舅舅突然用馬鞭指著人群中一個瘦高漢子。
那人遲疑一下,晃著肩膀走過來。前面的人給他讓出條路。舅舅的馬明顯對這個人沒好感,它吭哧踢踏著,舅舅使勁才能帶住它,“怎麼回事?你老實說,我們保證不殺你。”
“他們——”瘦高漢子指著營房,他說的是大院那頭的一群人:“他們想叛逃,讓我們知道了,把他們頭兒抓了。這裡的狄兵聽不懂我們說話,以為我們要跑……我們可都是晉國人!”他聽出我們的口音也是晉國人。
“好,你跟我們來。”舅舅向他示意。我倆驅馬緩行到大院後面,瘦高漢子跟在後面。裡面幾百人驚懼地看著我們,都緊攥著鍬、鎬農具。
“這人說,你們要叛逃,我不信!你們頭領呢,出來跟我說,是不是?”我朝他們叫喊。
又是同樣的沉默。忽然前排幾個人跪下了。整個人群都跟著跪成了一片。他們叩著頭,開始嚎啕大哭。
一個老頭膝行過來,他頭髮鬍子都花白了:“長官明鑑啊!他們一直欺負我們,重活兒都讓我們幹,還扣我們吃的……”
“他們晉國人,仗著人多,大隊、小隊的隊長,都是晉國人當。我們稍微慢點兒,他們就打……”又一個人哭喊。
幾個人用門板抬了一個人過來。是具屍體,嘴張著,臉已經變灰色了,屍水從門板上淌下來。我想捂鼻子。
“前天,一個晉國小隊長讓他打水洗衣服。那個隊長說衣服裡有錢,讓他偷了。他們就活活把他打死了。”一個抬門板的人說。
那個晉國瘦高漢子一直低頭不說話。聽完他們七嘴八舌的控訴,我大概明白了。就是晉國俘虜仗著人多,一直欺負衛國人,還有別的國家來的俘虜,最後導致一場群毆。舅舅安撫了兩方,讓人們各自回自己的營房。
狄兵開了進來,抓了那個打死人的晉國隊長,吊死在瞭望塔上。幾個參與動手打人的,每人一百鞭子。
魏疇傷的不能走路,又用車拉回俘虜營了。加上舅舅、我和兩個帶兵的狄人軍官,一起商量農場以後怎麼管。結論是不能再用監獄的辦法了,得讓這些人安家,一家一戶過日子。舅舅讓我先回去,跟狄君彙報騷亂平息的情況,和讓各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