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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杯喝已經涼掉的水,“那是因為蛇快要耐不住性子,出沒了。”
恪靖點點頭,不否認她的話。縱觀局勢,獨孤皇后病重在榻,隋文帝開始寵幸別的女人,當今太子更是“失蹤”了好幾年,即便說楊堅還不想那麼快讓楊廣繼承太子之位,朝中大臣也會屢次進言。如此天時地利人和,楊廣怎麼會不有所行動呢?
從酒樓裡出來,恪靖和惜念並不是急著回東宮,而是去了城西楊忠夏那邊。作為首飾鋪曾經的莊家,即便說已經把店鋪完全交給楊忠夏去管理,她也會隔三差五地去坐坐,打探她所要的訊息。
從一間鋪子擴大到整個地方,楊忠夏的經商之道令遠近的其他首飾店主都自慚形穢,何況他才三十出頭,年輕著。
得到楊忠夏一摞厚厚的客戶名單後,恪靖才同惜念回東宮。
五日後,才吃過晚飯,恪靖就被宮人請去了永和宮。
抱著暖暖走進充滿濃重藥味的寢居,她看到了那個形容枯槁,失去往日風采的獨孤伽羅。隋文帝陪伴在她身邊,如今的他也蒼老許多,額間都現出了些許皺紋。他緊緊握著獨孤伽羅纖細的手,臉上似有水跡,燭光下亮晶晶的。
跟隋文帝的手一比,獨孤伽羅的更顯蒼白而瘦弱,似乎只要一使力就能折斷。她閉著眼,他卻溫柔地替她整理頭髮,還時不時地碰觸她消瘦的臉頰,一派好夫君的樣子。
“皇奶奶……”暖暖伸手想要獨孤伽羅抱,卻發現她在好久以後才睜開眼並且轉過頭來。
剎那間,她的眼睛亮了,以至於連房間裡的燭火都亮堂了起來,照得獨孤伽羅的臉紅彤彤的。
“暖暖。”她笑了,眼淚順著眼角沒入了鬢髮。
恪靖抱著暖暖走過去,然後跪在床邊。隋文帝往旁邊挪,好讓空間騰出來給這祖孫倆。
皇家的人一向以男子為重,特別是妃子,母憑子貴,可偏偏獨孤伽羅對暖暖的寵愛超過其他的皇子。
“暖暖長大了。”望著跟前梳著雙刀髻的暖暖,獨孤伽羅欣慰道,“越長越漂亮了。”
“母后……”見沒說幾句話就劇烈咳嗽的獨孤伽羅,恪靖擔憂道。
獨孤伽羅擺手,連說了幾個不連貫的“不礙事”,卻越咳越厲害,幾乎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似的。“我知道我不行了,即便太醫說還可以再活幾年……”
說到這裡,獨孤伽羅自嘲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太醫們那蹩腳的謊言還是笑她的人生。
“母后覺得,女人終歸還是要有一份只屬於自己的幸福,元兒,你還年輕,暖暖也需要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父親,你這樣撫養她長大,不是個事……咳咳!”
恪靖牽過她的手,搖頭道:“母后,我不累,有暖暖陪著就可以了。”
“不……母后知道你愛勇兒,可是……叔德是個不錯的人選,我曾經也試探過他,他的為人母后很清楚,即便他已經有了正室,你過去他也絕對不會委屈你的……”
李淵?恪靖朝門口看了看,想起進來之前,李淵看她時那種閃閃爍爍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瞭然。
“母后,您都不能容忍別的女人與您共侍一夫,難道您願意讓我和竇夫人一起服侍他?何況竇夫人那麼聰明,我過去只會連累她吧。”
獨孤伽羅笑了,卻是很無奈的表情,“竇氏是個聰明的人,這點母后知道。”
連刁鑽婆婆都能被伺候得服服帖帖,怎能不聰明賢惠呢?
“但是叔德願意跟母后保證,他不會虧待你,就這點,母后很是欣慰。”
“母后,您怎麼也糊塗了呢?”
手腕突然被抓住,恪靖聽到獨孤伽羅幾乎以低吼的聲音喊“東宮需要主人”這句話,她靜靜望著目光凌厲的獨孤伽羅,久久沒有言語。
“母后,元兒生是楊家人,就算死了也屬於楊家。”
蒼白的手漸漸滑了下去,獨孤伽羅轉頭面向床內側,良久一聲嘆息,“你要為暖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