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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最快更新 [aishu55.cc]
魏秋衡輕嗤,“陳幽王不去解決,遲澄暫時不能動,那就是要咱們洗乾淨身子,等著被千刀萬剮了?”
“是啊,的確如此。”盛長安抿了一口茶,面色也微微凝重。但那份凝重只存在了須臾便煙消雲散,盛長安起身,道:“不過,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魏秋衡:“你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聽不懂的話。”
盛長安捏著杯子的手一緊,強壓下想將茶水潑到魏秋衡臉上的衝動。
“你吩咐幾個機靈的人,去散播一些有關陳幽王在軍營裡藐視軍規囂張跋扈的訊息,再遣人暗中給他送信,讓他知道,皇帝要查他的老窩。陳幽王和遲澄向來不對付,他自然也猜得到是遲澄獻計。以他那個性子,肯定是要鬧到朝堂上,百般阻撓。”
禍水東引,挑撥離間。只要陳幽王鬧了起來,皇帝自然會忌憚從而猶豫,那遲澄不是傻子,以他現在的能力,怎麼跟陳幽王硬碰硬。靠著皇帝的信任,可皇帝都打退堂鼓了,他再如何,都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了解許錚,看似是有心無力憂國憂民,實則還是在擔心自己的以後,偏偏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昏庸主,還想流芳千古?
盛長安的一杯茶很快見了底,這幾日一想到遲澄,他便渾身不得勁兒,煩躁漾在心頭揮之不去。不止是因為遲澄是塊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還有些別的原因,讓他心煩意亂。
一想起許清歡,他便更加地煩悶。她的搖擺不定本就是不信任的表現,一如他也不會對她推心置腹,一舉一動都摻著算計。雖然暫且地站在了一塊,但也是同床異夢。
呃.....盛長安輕咳一聲,同床異夢這個詞似乎不太恰當。
盛長安看向窗外的海棠,蕊浪波湧放眼望去猶如燃燒的焰火,遠處的青山被薄霧遮掩若隱若現,魏秋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明明是在看同一景物,可所想的卻大不相同。
他纖長的指節摩挲著杯麵,感受著繁瑣的花紋與粗糲。
可惜,他有一個荒謬的名字。
盛世長安?他可不願。最好是國破家亡,朱門酒臭,路有屍骨。親子相食,天下大亂才好。
魏秋衡突然出聲打斷了盛長安的思緒:“万俟玉部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久違地聽見万俟玉部四個字以後,盛長安臉色微變,旋即笑道:“左不過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莊稼被南梁的鐵騎如雜草般踐踏,長相俊美的男人,和女人,會被剝下皮做成扇子送來這兒。”
他笑意漸深:“我倒是覺得,這都便宜他們了。”
魏秋衡眸色不明,“你不是一直在那兒待著直到.....”瞥見盛長安陰鷙的神情後,魏秋衡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承乾宮一片煙霧繚繞,馥郁的香氣如一條薄如蟬翼的紗織,覆滿整個大殿。馮禧屈肘抵著額角,慵懶地側躺在美人榻上,檀唇微張,可以瞥見小舌安然地躺在口中。她執著扇,微涼的風驅散了暑意。
她這幾日心緒不佳,夜不能寐徒增病色。雖說遷了新的宮殿,又得了聖上的賞賜。但君心難測,況且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沒能解決。
許錚早朝時吐血昏迷到現在都不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貪食丹藥縱慾無度下,許錚的身子已經是被蠶食而空只剩下一副尚未枯敗的皮囊。哪怕如今得了遲澄尋來的藥方戒了這藥癮,也還是無力迴天。
許錚後宮空虛,亦是接二連三的有皇嗣夭折,現在看來能登上皇位的,唯有許宸。
他沒再立皇后,許念又是正宮所出,自然是會坐上長公主的位置。一旦她坐上了這個位置,對嬈兒定然是要百般折磨。
況且.....馮禧疲憊地闔上雙目,許清歡並不像她表面上的那般柔弱純良。以前馮禧並不擔心許嬈的處境,因為有盛長安可以護她。可如今,盛長安身邊的人已經從嬈兒變成了許清歡。保不準,許清歡會對嬈兒下手。
那枚香囊也不見許清歡繼續佩戴。
馮禧的指腹輕輕揉按著眉心,她頭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每每入睡便會被魘著,太醫開了好幾味安神藥也不見有效。偏偏白日裡又極度的嗜睡,才一會兒,馮禧便又睏意來襲沉沉睡去。
一個小宮女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將小爐子裡的香屑倒掉以後,又添了新的香料進去。香味更加濃郁,燻的人有些昏沉。
許清歡回到眉間雪時,看見佇立在門口的許嬈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