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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賀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他,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盛長安的眼睛在聽到朱賀與自己撇清關係的那一刻猛然睜大,他忽而就像發了瘋的野獸拼命地掙扎著,眼裡的恨意如刀刺向朱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一通亂板幾乎要將盛長安的魂打散一半,在寒冬臘月裡,他身下流出的血將那一小塊雪地染得殷紅奪目。在万俟玉部倍受欺辱,不得不以質子身份來到南梁。在恭親王府人人可欺,活得不如一隻狗。本以為得了上天的恩賜,遇見朱賀。
殊不知,他才是徹底將自己推入囚籠之人。
自此,朱賀被遣出宮宛若人間蒸發。而盛長安也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嘴上常說著若是找到了朱賀,有百種方法叫他生不如死。
可每一年前往徑山寺,都是無果而歸。
漆黑中,鍍金的大佛盤腿而坐,身畔的觀音慈祥溫潤。風聲聒噪,佛龕上的一盞蓮花燈被盛長安點燃。微弱的光芒讓許清歡勉強能看清盛長安的容顏,他耷拉著嘴角,黯然神傷。
“所以,究竟是你的暗衛尋到了朱賀的蹤跡,還是你只為尋一個來此處的理由?”
許清歡心裡已經猜到了個大概,當年朱賀究竟是否真的是要用盛長安來擋刀,她持以否定。私吞田產的罪行足以讓盛長安挫骨揚灰,怎麼可能只打他幾十板子就輕描淡寫地帶過。
“你的問題太多了,許清歡。”盛長安的語氣淡淡的,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許清歡從未見過盛長安拜神的模樣,她記得他曾對她信仰佛陀而嗤之以鼻。而如今,盛長安卻露出從未有過的虔誠,屈膝跪在蒲團上,問她:“我從不信神,也從未拜過神。你們都說心誠則靈,不過在我看來,佛祖應該是不會去聽我的願望了。”
許清歡聽他自嘲的呢喃,心裡生出一絲不該有的憐憫:“既然知道佛祖不會去聽你的願望,還跪在這裡做甚?你的死士不是說,朱賀就在徑山寺裡嗎?”
盛長安望著巨大的佛像良久不吱聲,望眼欲穿,也看不透神像慈悲面下的心。
佛陀怎會聆聽邪魔的願望。
“是啊,他就在這裡。可是.....”
一剎那,流轉的月光就像一層薄紗籠罩在徑山寺上。在那盞蓮花燈的照映下,他瘦削的下顎被陰影所勾勒,許清歡難以移開視線,她不確定她是否花了眼,否則怎會看見盛長安淚流滿面。
“我找不到他了。”
盛長安連落淚都是無聲的,他的語氣與以往沒什麼兩樣,平平淡淡毫無波瀾。甚至沒有抽噎,或者是吸氣。彷彿此時此刻淚水奪眶而出的人,不是他一樣。
南梁一年春
朱賀替許錚攬下了這私吞田產的罪責,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