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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隔了一層。侯希白早熟,又深深地畏懼著他,根本不能像是親生兒子般對他撒嬌發脾氣。
所以此時寧楚對他不理不睬,石之軒也並沒有動怒,反而覺得理所應當,更加放柔了聲音道:“兒子,和我走吧,我會找出治療心疾的方法的。”石之軒何嘗看不出來,寧楚與人雙修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這些年來他雖然專心武學,但也從沒放下過關於心疾的心結,收集了不少偏方,也許下意識裡,他就覺得他兒子沒有死。況且現在他的青璃已經長大成人,能受得住他的傳功,要比當年的情況好得多。
寧楚撇了撇嘴,石之軒這時候跟他裝什麼慈父啊?他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轉過頭淡淡地朝石之軒說道:“我一直都有一個願望。”
“是什麼?爹爹肯定盡力幫你辦到!”石之軒雙目一亮,迫不及待地說道。他早就想補償寧楚了,可是卻不知道從何入手。他頓了頓,生怕寧楚不開口地續道:“不是爹爹誇口,這天下還少有爹爹辦不到的事情。”
寧楚聽到他一口一個爹爹,厭煩地眯起了眼睛,而他此時才注意到,石之軒雖然和他一樣站在風雪中,可是與他滿身的雪花不同,石之軒身上的單薄儒服上半片雪花都沒有,詭異非常。所有雪花落在他的身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隔擋了一般,翩然消失。
寧楚心中一凜,此時才知石之軒的武功實在是高到他難以想象的地步,連護體真氣都能強大成這樣,這天下果真很少有他不能辦到的事情。
“放心,這件事你肯定能做到。”寧楚微微勾起唇角,看著石之軒期待的表情,他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
石之軒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唇邊,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寧楚也不再去管他,帶著黑墨,毫不留戀地轉身進屋去了。
石之軒定定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桂花樹後,想起之前在洛陽天津橋上,他的青璃曾期盼地問他,他真的不後悔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石之軒仰首望向天上藏在烏雲背後的半邊彎月,抬頭迎向從天際朵朵飄落的雪花,片片拂在他的臉上,然後化成冰水,一滴滴的流過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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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敏感地發現寧楚的心情變得很差,他自然也知道這肯定和他師父有關。身為夾縫中的他,最聰明的做法自然就是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寧楚泡過澡後,便已經累得昏昏欲睡。侯希白沐浴過後,也鑽入了被窩和他同眠,寧楚不知道他是怎麼趕走黑墨的,但寒冷的冬天裡,他自是更喜歡身邊有人的溫暖,睡得正香時,隱約聽見侯希白說是要出趟門。
知道天已經亮了,但寧楚還是不願起身,摟過侯希白的脖子蹭了幾下,在對方的笑聲中放開,嘟囔了幾聲又埋頭睡去。而當他又睜開眼睛時,發覺屋內的氣息不太對勁,一轉頭便看到一身素白的婠婠正蹲在地上,逗著黑墨玩耍。
寧楚無奈地擁被而起,不知道該批評黑墨有異性沒人性,還是該檢討自己沒有危機意識。只是這時醒來,寧楚才發覺身體像是要散掉了一樣,昨晚做得實在是太過了,而且和侯希白在一起沒有和寇徐兩人雙修時的益處,只有純身體的快樂,對他的心臟還是有一定負擔的。
“寧公子可算是醒了。”婠婠嫣然一笑,站起身婷婷嫋嫋地走到床前,讓人看了絕對想不到他們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生死搏鬥過。
“婠大小姐可有事?”寧楚淡然地問道,心中自是提防著婠婠突然發難。“男女授受不親,你我現今同處一室,對婠大小姐你的清譽有礙啊。”
婠婠晶瑩通透的玉頰飛起兩朵令她更是嬌豔無倫的紅雲,跺足嗔道道:“啐,誰不知道寧少爺風流多情,婠婠若是能做您的入幕之賓,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寧楚敗退,對這個什麼話都敢說出來的婠婠實在是無話可說,而且看樣子她今日不像是來打架的。
婠婠收起笑容,定定地看著寧楚道:“現在整個長安城都鬧翻了,傳說昨晚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開啟了楊公寶庫,因為觸動了機關,反而被反鎖在了沼氣池內,已經斃命了。”
寧楚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同時也知道了婠婠為何前來,自然是想從他這裡探得訊息,證實是否寇徐兩人真的死在楊公寶庫裡了。
可是他卻早就知道,那機關應該根本就是寇仲自己關下的,那楊公寶庫裡第一道是假庫,再往下才是真庫,寇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