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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他,居然沒有半分怨言。寧楚此時的心情,竟比昨晚被冷酷的石之軒惡言相向時更要難受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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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麼這副表情?是擔心爹爹以後拖累你嗎?喏,其實爹爹不離開這裡,也是怕出去被仇人追殺。小楚應該不會這麼殘忍,不讓爹爹在這裡隱居吧?”石之軒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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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卻並沒有當成玩笑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好,你別再出去了,以後去鎮上買必需品我去。”是他疏忽了,竟沒有察覺到石之軒的情況已到了如此地步,雖然普通宵小自是不必擔心,可怕就怕會引來陰癸派和慈航靜齋那些人,到時候他們替天行道,現在的石之軒可抵不住她們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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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為之愕然,心裡惴惴不安,思量著是不是示弱示得有些太弱了,換做寧楚來保護他可不是他所安排的劇本啊!不過見寧楚這麼認真地為他著想,石之軒的心頭也湧起一股暖流,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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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寧楚自責地擰起眉頭,石之軒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把他擁在懷中,下巴抵住他柔軟的發頂,認真地說道:“小楚,爹爹當時是自願把元精和功力都留給你的,我做過的事,從不後悔。除了一件事……小楚……當年把你拋棄……爹爹真的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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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這是他多年的心結,他所求的也不過只是石之軒這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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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多年的怨恨不會因為這句話就完全煙消雲散,但此時卻不想掙脫這單純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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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被他抱在臂彎時的溫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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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一下下撫著寧楚背上的發,視若珍寶。他知道欲速而不達,所以也不求寧楚能很快地原諒他,但是事情的發展已經讓他極為滿意了,能讓寧楚毫不抗拒地倚在他懷中,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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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做著一個合格的慈父,如果寧楚願意,他可以一直做著他所期望的父親。但是寧楚的身體雖然慢慢在好轉,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病了,可是不代表以後都不會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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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把懷中的寶貝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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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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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一個父親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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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嗅著寧楚的髮香,心中暖暖地幾乎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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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人,誰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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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眼睛,看著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被秋日的陽光拉成了一道長長的影子不分彼此,石之軒勾起了唇角,非常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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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小心地端著一碗中藥走進屋中,拿到了石之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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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書的石之軒連問都沒問,接過來面不改色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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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把藥碗拿到一邊,他是熬了一碗對石之軒恢復內力有效的藥湯,在裡面還偷偷多加了一些助眠功效的草藥。寧楚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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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中有許多醫書,都是這些年步三爺收集的,寧楚已經熟讀,石之軒卻是許多都沒有見過,所以一直入神地看著。寧楚發現屋中堆著許多明顯翻看過的醫書,這才知道這些天白日裡石之軒都是如何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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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掃一眼這些醫書的書名,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在找如何治療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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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越發暗了下去,寧楚知道這種光線下根本不會影響石之軒閱讀,但是還是起身找到打火石,把屋中的油燈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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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跳動著,給黯淡的屋中增添了一抹溫暖,可是寧楚卻忽然覺得屋中的氣氛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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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正好接觸到一道冷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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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收去了最後一縷光線,大地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第91章
寧楚靜靜地看著坐在桌邊的石之軒,剛剛還在他手中細看的醫書已經合攏地放在一旁,一雙銳利的眼睛已不復方
才的溫柔,此時盛滿了逼迫人心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