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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槍在手,在逃難時,就算吃不起飯,找個鐵匠鋪子賣廢鐵,也能換幾個大餅子救命。”
笑了幾聲,孫元又好奇地問:“官軍的鳥槍質量大多不可靠,我見你們昨天打了那麼長時間,手頭的火銃好象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費洪:“朝廷的火器那就是廢品,放上幾槍,不炸膛、銃管不變形就算是上品。可上品大多先裝備京營,落到邊軍手頭的基本都不堪使用。以前有不少兄弟就因為不曉得這一點,以至於落下了終身殘疾。所以,一般來說,火器落到咱們手頭以後,都得按照自己的意思先改改。”
孫元來了興趣:“老費你說說怎麼改?”
費洪苦笑:“還能怎麼改,基本都要重新做一道,槍管槍機什麼的都得換,除了木託。”
孫元:“想不到老費你也懂鐵匠手藝。”
費洪:“小人懂什麼打鐵,還不是自己掏錢請鐵匠重新鍛造過。”
孫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闖營掃蕩的目標是位於鳳陽東面的英武衛和飛熊衛兩個衛所,據說那地方有一萬多明軍,如果不盡快剪除了,等到農民軍撤退,這群人若是在屁股上給他們來一記,就夠大家喝一壺的。
因此,大約後世時間午夜兩點的時候,闖營就全體起來收拾行裝、埋鍋造飯,天剛一亮,就出了鳳陽。
大家這兩日屠城屠得實在太累,又走了這麼長的路,都累得東倒西歪。
老半天,才路過皇陵。
孫元放眼望去,頓時大吃一驚,卻見前方已經被燒成白地。
在一片灰燼中,有一隊闖軍士兵提著兵器將大約五六十個太監朝一個小山岡上趕:“快走,快走,你們這群閹貨被人割了卵子,難道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
太監們看著兇狠霸道計程車兵,又給趕到這裡,知道已經沒有活路,但所有人都沒有叫,也沒有反抗,只是一臉麻木地到了地頭,然後按照賊軍的吩咐,席地而坐。
“殺了!”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下令。
閃閃刀光中,一顆顆人頭落地。
說來也怪,這些太監的斷頸處卻沒有多少血。顯然是被人餓了兩日,水米不進所致。
有人頭順著山坡骨碌碌滾下來,不斷落到闖軍士兵身邊。
“好!”不斷有人大聲調笑著:“好大卵子,哈哈,有趣有趣!”
這幾天看了太多的血,看了太多的殺戮,孫元已經麻木了,心中卻沒有任何感想。
就在這一片嘲笑聲中,突然有個太監昂首唱起來:“黃沙莽莽不見人,但聞戰鬥聲,槍林彈雨天地驚,壯哉我軍人……”這一聲雖然五音不全,卻顯得慷慨激揚。
“唰!”一刀下去,無頭身軀搖晃著倒下去,落在地上的那顆人頭依舊張大著嘴巴。
“噓氣乾坤暗,叱詫鬼神驚!拼將一倨英雄淚,灑向沙場見血痕……”
另外一個太監接著唱,迎接他的就是當頭一刀。
“犧牲此驅殼,為吾國干城;人生萬古皆有死,何如做徵魂!身死名猶列,骨朽血猶磬!何懼箭如雨,浩氣壓征塵……”
一聲又一聲,接力一樣。不片刻,歌聲響成一片。
有闖軍士兵唾了一口,笑罵:“還唱軍歌,沒卵子的閹貨算得了什麼軍人?”
另外一個賊人笑道:“汪大哥你這就不知道了,本來,闖王和八大王還說過,這群太監以前在宮中都是樂師,平日間也可以拿來唱唱小曲,解解悶什麼的,本不想殺他們。可這群閹貨卻拿著兵器,守住老朱家的祖墳,還殺傷了咱們義軍的不少弟兄。最後沒辦法,就能放火將他們通通燻暈過去,這才盡數抓出來砍頭。”
“那也不算是軍人。”
“就是,就是,閹賊能有好人嗎,也配唱軍歌。”
又過了片刻,軍歌逐漸低沉下去。
“何懼箭如雨,浩氣壓征塵。”最後一人也栽倒在地,但歌聲卻嫋嫋不絕,在大風中同奔騰在空中的雲氣連在一起。
孫元眼睛一熱,緊緊咬住牙關。
……
“快快快,快跟上!”一隊騎兵衝過來,不住地呵斥著慢吞吞向前挪著的隊伍:“快走,前方線報,英武衛的官兵已有潰散跡象,去得遲了,湯都喝不上一口。”
“闖王有令,拖沓延遲者殺,掉隊者殺!”
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一路急奔,彷彿不要命似地趕路,闖營已經行了三十多里路。即便離鳳陽已遠,但後面的沖天大火依舊清晰可見。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