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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收繳上去的賦稅越來越少,要想完成朝廷核定的收稅任務也越來越難。作為直接經手人,糧長必然要承受極大壓力。
況且,運送糧食的腳伕的工錢也得由糧長自行墊付,等夏、秋糧解運到地頭,入庫之後,上頭才會將按照比例支付一定的盤纏,也就是運費。可明朝政府是出了名的吝嗇,這個比例一般都在一成以下,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算。
以前土地沒有大量兼併的時候,糧長還可以依靠特權盤剝普通百姓,一趟解運下來,還能賺上一筆。可到後來,由於隨著可徵收的錢糧的減少,做糧長逐漸變成了賠本買賣。到最後,京運一次,做糧長的在運輸上陪進去的錢財竟達到所押運糧食的七成。可以說,一旦做了糧長,那就是破家滅門的大禍事。
也鑑於此,再加上張居正的一條鞭法的推行,糧長制度這才逐漸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今年,北方几省被後金建奴搶成一片白地,又被農民軍禍害,秋收已然無望,京城和北方几省立即陷入物質短缺的窘境。也因為這樣,朝廷這才在江浙重新實徵,希望以南米解京城百姓吃飯的燃眉之急。
實徵必然涉及到運輸問題,於是,雷泰索性讓孫元做了糧長一職。表面上看起來,孫元好象是得了一個極大的機遇,從一個普通農戶搖身一變擠進了縉紳隊伍。
但實際上,如果孫元真的做了糧長,也不需要押送糧米去北京,只需帶著隊伍走上幾百里路,光這一路上的消耗,就能出現一筆巨大的虧空。孫元家徒四壁,到時候也只有去跳河了。
為今之計,只能去找周知縣,請他不要派自己這個差使。
孫元現在雖然已經是周知縣的學生,而且,周大人好象也很喜歡他的書法。可週象春一年都要收好幾十個學生,孫元在其中也僅僅是字寫得好而已,並不算是出色人物,要見周知縣一面卻不是那麼容易。
到了縣衙門,投了帖,等了大約一個時辰,一個衙役才出來說縣尊正好得空,可以見他。但大老爺公務繁忙,叫他不要太多叨擾。
周知縣當時錄取孫元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事後也不放在心上。卻不想孫元這才過了半月又找上門來,加上剛睡醒午覺,有起床氣,心中便是不快,問道:“怎麼是你,來找本縣做什麼?你縣試剛中,可學問卻甚是淺薄。若有心上進,正該在家讀書才是。”
孫元忙猛地伏地哭道:“老父母,不知道學生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引得你的不快。大老爺若是要責罰學生,當面教導就是,卻為何要派學生一個糧長差事。且不說糧長一職已經廢棄多年,就算真要重設,也該由地方上德高望重的縉紳出任。學生德行淺薄,如何當得了此任?再加上學生家境貧寒,若真做糧長,這不是要我去死嗎?為了恩師的差使,學生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也是無妨。只可惜家中還有老母需要奉養,學生念及親恩,心如刀絞,請老大人收會陳命。”
孫元在後世可是在辦公室政治中鍛煉出來的,又做了幾年商人,臉皮和內心都鍛鍊得極其強大,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演技自然是一流。
聽他說得哀慼,又提到他的母親,周知縣心中也是難過,驚道:“怎麼是你做的糧長,你家無餘財,又沒有功名,與體制不合啊!你且在這裡等等,本縣去戶房看看,如果沒什麼大的問題,就免了你這個差使。”
大約是午睡之後,身子有些不得勁,周知縣也想活動一下筋骨,就走出了書房自去問事。
聽到周知縣的話,孫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抹了抹眼角淚花,心中道:還好我來得快,如果遲上幾日,等縣衙門出了告示,那就完蛋了。孫元啊孫元,你的演技拿奧斯卡獎了。
周知縣到了戶房,就問起今年解送秋糧的糧長人選究竟是誰,確定了其中就有孫元的名字之後,就讓戶房典吏將他的名字劃掉。
按照國朝舊制,每個地方按照一萬石或者一千石為一區設一個糧長。
揚州府是明朝財賦重地,除了鹽稅之外,田賦在江南地區也算是頭幾名,額定數字在二十萬石。如皋是上縣,定而三萬石。這次解運秋糧,分為三個區,設有三個糧長。
當然,除了孫元之外,其他兩個糧長都是本縣鄉紳中的頭面人物。
戶房典吏卻不動手,只笑著看著周知縣。
周象春心中疑惑:“怎麼?”
典吏:“這個孫元的名字可是不能劃掉的。”
“不能劃掉?”周知縣冷笑:“本縣堂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