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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汀巍然不懼,狠狠地回盯過來,目光彷彿要擇人而噬。
再看她的手腳細長,身上彷彿蘊藏著一股磅礴欲出的力,顯然是有武藝在身的。
孫元遲疑了片刻:“就這麼捆著,不合適。”既然已經將朱玄水父女拿下,孫元又不是禽獸,自然不會殺了他倆。不過,就此放走,也是不成的。否則,自己帶兵走不出百里,就會有大隊錦衣衛趕來。
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將這兩人隨身帶著。
從寧鄉出發去預定戰場,部隊起碼要走上六天。這麼長時間,總不可能一直捆著朱汀吧?
人若長期受到捆綁,手腳血脈不通,說不定就捆殘了。
如果將朱玄水的女兒弄成殘廢,孫元和他的仇怨就再也解不開了。
想到這裡,孫元就抽出短刀,將朱汀身上的繩索割斷,下令:“將他們父女分開看管,若走了一人,就斬另外一個。”
說著,他對朱汀說:“朱姑娘,我現在解開你的繩子,希望你不要做過激的舉動。過得十日,等朱千戶的傷好了,自然放你們父女離開。”
朱汀活動了一下已經被捆得發麻的手腳,罵了聲“卑鄙小人”就再不理睬孫元,又小聲哭道:“爹爹,爹爹……”
等到兩人退下,大廳堂收拾完畢,孫元也不歇氣,就開始準備明日一大早出兵的事情。
如今的寧鄉千戶所已經有一千主力戰兵,且都裝備了新式燧發槍,就算放在河南戰場上,也算是一支過得去的部隊。只不過,這支新軍還沒經受過實戰的考驗,具體戰鬥力如何,誰也不知道。
一千人說起來不多,但大軍出征,事務繁雜。糧秣、軍器、火藥、被服……林林總總,都不可馬虎。
好不容易將一且弄妥,天色也亮開,竟熬了一個通宵。
軍營那邊有鼓聲響起,然後是整齊的腳步聲,軍官們的吶喊聲。
一輛輛大車推出來,在大街上一字排開,無頭無尾。
這次出征,孫元並沒有告訴所裡的任何一人,即便是最最信任的費洪等人。
表面上,他只是說部隊要進行一次跨越兩個州府的拉練,以檢驗部隊的長途奔襲能力,而不是直接上戰場和農民軍血戰,獲取功勳。
這事,孫元也是以前在歷史書上看到過,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那是因為穿越者的先知先覺,自然不方便同其他人講。
“將軍好象對溫老三很是不滿。”費洪昨天晚上只埋頭做事,沒有多的廢話。此刻,部隊就要出發,他卻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不遵號令,乃是軍中大忌。”孫元冷冷地說了這一句。
“總得有人去幹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吧,老三這人很機靈,可有的時候卻不是丈夫所為。”費洪悶悶地說了一句。
孫元有些惱怒:“本將可做不出用女子脅迫他人的事情來,這溫老三竟然說此事是我授意,端的可惡。軍中將士,怕是對本將頗為不齒。”
“不是,將軍想錯了。”費洪小心道:“別的將士都說,將軍有手段有擔待,心志決絕,卻叫人佩服。”
“叫人佩服?”孫元不可思議地看著費洪。
費洪:“當斷則斷,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大家都說,跟著將軍,有盼頭。”
孫元氣憤地笑起來,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好個費洪,就差說我孫元有梟雄之姿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盞燈籠亮起來,回頭一看,韶虞人同小梅從官署裡走了出來,費洪識趣地退到一邊。
孫元有些驚喜:“虞人,這一大早你怎麼就出來了?”
“將軍這次要出門半月,虞人特來送行。”韶虞人微微一福:“將軍一路平安!”
孫元一把將她扶起,觸手處一片柔軟,心中一暖:“不用擔心,我不過是在寧鄉呆得煩悶了,出去散散心。家裡的事……”
“家裡的事老爺不用擔心,妾身……妾身會好好侍奉母親的。”
孫元正要再說話,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他和韶虞人同時抬頭看去,卻見一支長長的隊伍快步走過來,正是軍營裡計程車兵。
所有士卒肩上都扛著一把火槍,身上穿著簇新的鴛鴦戰襖,頭上的白色軟簷氈帽上,紅纓肆無忌憚地在風中照耀。遠遠看去,如同一條蔓延而來的火龍。
他們腰上都繫著一條藍布帶子,上面掛著一把牛皮為鞘的刺刀。身上還揹著一口桐油帆布包,鼓鼓囊囊地塞滿了彈藥。這書包,和後世八、九十年代的軍挎包倒有三分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