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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小的缺口。
白音手腕一痛,再抓不緊刀柄,大刀脫手而出。
正在這要緊關口,身邊一個建州騎士提著長矛狠狠地朝湯問行戳去,口中大叫:“白音退後,我來解決這條漢狗!”
常人遇到這一矛,必然會縱馬跳到一邊。好個湯問行卻不退後,竟好象是呆了一樣,放他的長矛刺來。待到矛尖刺中自己胸甲,才一側身子,放其擦著自己的鐵甲過去。空中的左手一翻,猛地抓住槍桿子,一扯。
那個建州騎兵失去平衡,掉下戰馬,湯問行甚至懶得補上一刀,又騎馬朝白音奔來。
戰馬奔騰處,落馬那個建州兵被馬蹄狠狠踩中腦袋,想來定然是活不成了。
白音的力氣自然是大過湯問行的,可自從動起手來,在他高明的刀法下卻處於絕對的下風,簡直就是有力氣無處使。鬱悶得快要吐血,他大吼一聲,從鞍上抽出一柄短斧,高聲咆哮:“湯問行,湯問行!”隨手就劈在一個騎兵軍士兵的胸口,血光沖天中,他瞪著紅色的彷彿要燃燒的眼珠子盯過來。
湯問行也不客氣,手中雁翎刀連連揮動,又有兩個建奴被劃破喉管,跌落塵埃。
他和白音都是兩軍大將,若有差池,這仗也不用打了。
見他們以命搏命,兩邊計程車卒都不要命地驅使戰馬撲上來,同時大吼:“攔住他,攔住他!”
一時間,幾十匹戰馬又撞在一起,尖銳的叫聲,戰馬的長嘶,人體蓬蓬的落地聲不絕於耳。
……
這個時候,元字營也在朝前推進。
孫元親領的步兵營一直拖在後面,再加上重甲步兵推進速度又慢,戰場如此之大,到現在還沒有同建奴接觸。
相比去遠處的建州步兵主力部隊,湯問行和白音的騎兵決戰就在左近一里多地外。
這種幾千人馬對沖的情形,永遠是冷兵器戰爭中最壯麗的詩篇。
坐在戰馬上,隨著孫元的中軍帥旗亦步亦趨地朝前緩緩移動,錢謙益和湯於文的目光早已經被騎兵軍和白音的鐵騎撞擊吸引過去了。
他們只感覺整個大地都在這不可一世的力量中晃盪著,顫抖著。渾身上下的每一條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痙攣,千萬顆毛孔同時收縮,寒氣一股接一股從心中冒起來。
從這裡看過去,騎兵們簡直就是如同下雨一般慘叫著從鞍上掉落,有寧鄉軍,又建州軍,可後面的戰馬卻毫不遲疑地從他們身上踐踏而過,即便是自己生死相許的戰友。
所有的戰鬥從一開始都在高速運動中進行,沒一刻停歇。
在沒有汽車、飛機的古代,戰馬乃是人類可以接觸到的最快速度。而速度,卻是最能調動人體中荷爾蒙和腎上腺激素的引子。這就是速度與激情。
他們二人一個貴為國公,一個是內閣輔臣,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萬馬奔騰的波浪壯闊。在今日之前,他們甚至沒有上過戰場。戰爭在他們心目中,大約就是兩群人提著兵器衝上去,亂打一通吧!
此刻,卻是開了眼界了。
騎兵們的戰鬥好像並沒有那麼多花巧,反正就提馬衝上去。若是掉下戰馬,死、坐在鞍上,勝。
男人的血在肆意流淌,這樣的感覺是在書齋裡想象不出來的。
湯於文的身體一邊隨著戰馬上下起伏,一邊劇烈地顫抖著,說話的聲音也不完整了:“錢……錢錢,閣老,這樣的軍隊,誰能抵……抵擋……寧鄉軍竟是……是,是強大如此……”
錢謙益也一臉煞白,他先前看到地上噁心的屍體,將午飯全部吐了出來。此刻還沒有恢復過來,但還是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以免失了當朝宰輔的儀容:“無敵鐵騎,無敵鐵騎啊!老夫現在總算明白了,當年遼西那麼多軍隊,朝廷每年耗費那麼多錢糧,竟然年年敗北。不是遼西將門無能,實在是建奴太兇悍了,他們已經不是人類。”
湯於文:“閣閣閣老,寧鄉軍會贏嗎?”
錢謙益:“能贏,信國公,你家兄弟已經同建奴打得平分秋色。而且,他的兵力又強多建奴。況且,金雕軍就要到了。兩下夾攻,建奴的騎兵翻不了天。”
湯於文:“這麼……這麼說來……”
錢謙益:“信國公你想問什麼?”
湯於文白著臉:“如此說來,寧鄉軍比建奴還兇殘。”
錢謙益:“廢話,你不見這一戰豪格都慘成這樣了。”
湯於文:“如果,如果……閣老,我說如果有那麼一天……這天下還有什麼人是孫太初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