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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上,放家兄一馬,我謝家老小皆感念你的恩德。”
說起這個謝陛,倒是個人物。他是山東德州生員。李自成攻下北京之後派兵進入山東,謝陛和御史盧世榷、趙繼鼎,主事程先貞、推官李贊明一道起事抵抗。
後來清軍入關,山東義軍敗的敗,散的散。他也沒個奈何,又無法在老家立足,只能來京城投奔兄長謝升。當然,他比起自己兄長謝升,還是知道些廉恥的,一直不願給建奴效力。
此人文章倒是不錯,又一向仰慕侯朝宗的才華,見了老侯也很恭敬。
侯朝朝宗對他觀感倒也不錯,面色轉緩,正色道:“謝兄,你我私交是私交,可在這事上卻沒有商量的餘地。而且,你家兄長名聲實在太響,我也是有心無力。哎……”他故意嘆息一聲:“其實,侯某素來佩服伊晉公的道德文章,弄成今日這樣的局面,某也不想的。”
說著,他就對手下兵丁道:“畢竟是名教中人,不要對謝公無禮。”
兵丁們這才鬆開眾謝家人。
他在口氣中故意留了轉圜的餘地,謝陛聽到了希望,只不住磕頭,哭道:“朝宗兄,朝宗兄,還請高抬貴手啊!”
“高抬貴手,如何個抬法?”侯朝宗走到已經癱軟在椅子上的謝升面前,又瞟了一眼還在不可以額叩地的謝陛,心中得意得快要飛上天去了,暗道:想當年,我雖然被江南士林人人稱頌,可讀書人之間都是平輩論交。遇到阮大鬍子,還被他折騰得惶惶如喪家之犬。如今,某手操大權,這謝家滿門的性命……不,可以說這滿城的漢奸罪官的性命都是我一句話的事情。我要他們生,他們就生,要他們死,他們就死。這感覺,真他孃的爽快啊!金錢美女算得了什麼,大丈夫,得有權。
他盯著謝升:“謝公,我雖然是你的晚輩,可你的名頭實在太大。畢竟,你老可是崇禎朝的首輔,竟然降了建奴,影響實在太壞。君侯在北伐的時候可是點過你的名的,說是一但破城,就叫晚生先帶兵過來將你老擒了,下到獄中候審。既然是君侯交代下的事情,在下就不能不執行了。”
這個時候,謝升的嘴唇顫了半天,突然悲憤地叫起來:“老夫不服。”
侯朝宗:“謝公怎麼不服了?”
謝遷已經沒辦法說話,只是顫,翻來覆去就是那句:“老夫不服。”
謝陛跪著朝前挪了幾步,挪到侯朝宗腳邊,道:“若說投降建奴做漢奸,我等不服。首先,闖賊破城,崇禎天子殉國的時候,家兄可沒有投降偽順,而是組織鄉勇奮起反抗。待到建奴入關,他被建州大軍圍困之後才迫不得停止抵抗,為的是保全士卒的姓名。朝宗,停止抵抗可不是投降。再說,我大明朝亡在李自成手中,可建奴可沒有直接關係。城中很多官吏在衙門裡做事,不過是一個職業,混口飯吃罷了。除了六部各司衙門,在京中為官府做事營生的的人再加上他們的家眷,幾萬人總是有的,若將他們都當成漢奸殺了,孫太初殺得過來嗎?所以,我等不服。”
這已經是在玩概念了,與人鬥嘴那是侯朝宗這種大名士玩剩下的,如何騙得過他。
不過,他今天本就不是來捉拿謝升的,而是來請他過去向世子輸誠、效忠、充門面、造成政治影響的。
於是,他故意裝出被謝陛說服的樣子,絲地一聲,一把將他扶起來。苦笑:“謝兄說得有理啊,可是……可是,此事甚是難辦啊!”
說著,就朝手下一揮手:“都出去。”
幾個兵丁退了出去,立在院子裡。
見侯朝宗鬆了口氣,謝陛忙低聲道:“朝宗,還請高抬貴手。我家也沒有什麼餘財產,只在山東老家有薄田百畝,若家兄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願獻於朝宗兄。”
“誰要你的田地,可不要害我。”侯朝宗變了臉色,連連擺手:“君侯最恨貪腐,一旦被人告發,某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再說,謝公可是君侯點名要的人,別說是在下,就算是傅青主和黃佑親自出面說情,只怕君侯也是不肯。”
謝升突然哭了起來:“蒼天啊,蒼天,難道謝某今日真過不了這道坎嗎?”
他今天的表現真的是非常糟糕,要麼是嚇得發抖,要麼就是痛苦流涕,侯朝宗心中鄙夷,也是暗歎:果然是個老朽,崇禎皇帝用這樣的人,不亡國才怪。
謝陛也知道兄長已經徹底精神崩潰,和他商議也沒有任何用處,謝家這道難關也只能靠自己翻過去了。忙哀求道:“朝宗,難道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侯朝宗故意一嘆:“事已至此,我能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