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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老夫確實是做了建奴的官,大節有虧,無顏在面對世人。也怪老夫當年糊塗,想借建奴的手替崇禎天子報仇。等到君侯進京之後,老夫自去他那裡領罪。”
說到委屈處,張縉彥眼淚都掉了下來。
屋中三人算是動了真怒,劍拔弩張起來。
聽三人說起投清做偽官一事,侯朝宗覺得自己不能再坐視他們這麼胡扯下去。
畢竟,招攬降官為揚州鎮所用出自自己手筆。這些人將來君侯也是要派上用場的,若是再揪著這個短處不放,將來難免會有許多麻煩,搞得人心不穩。
他咳嗽一聲,屋中的人靜下來。
侯朝宗笑了一聲走進去:“坦公,謝公,龔大人都在啊。晚生在外面聽你們說得熱鬧,也不知道是議論什麼?”
三人知道方才的對話被侯朝宗聽了去,都覺得尷尬,起身拱手:“朝宗來了。”
侯朝宗隨意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將手放在火爐上,道:“大家不用管我,繼續說下去。”
良久,龔鼎孳才小心地將方才他們的爭論彙報給侯朝宗聽,又說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侯朝宗方才在向火的時候已經想得明白,其實內心中也是贊同張縉彥的意見的。如今,孫元大軍還沒有入京,城中的局面依舊混亂,就有人忙著要將內城的宅子和城外的田地收回去,這也太猴急了吧?
嘿嘿,可以想象,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揮舞著手中的房契、地契來走謝升、龔鼎孳的門子。問題是,這些契約在滿清入主北京的時候都已經作廢了,而且君侯入京登基之後,也不可能承認。你拿著前朝的契約來問新朝要田要地,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最最關鍵的是,寧鄉軍實行的是軍功授田制度。
白溝河大戰之後,也不知道多少將士立下了多少功勞。他們才是真正的新朝新貴,一旦入京,內城的房屋和城外的田地可都是要賞賜給他們的。還有,世子且不說了,他下面還有兩位公子孫天養和孫天成。對了,還有蘭蘭小姐,他們可是天潢貴胄,不也該賞些莊園?
新朝建立,皇家的吃穿用度必然要和國庫脫鉤,而不像現在,君侯的一應所需都向軍鎮伸手。內帑的入項從何而來?只能是皇莊。
所以,這城外的土地,君侯也得分去一大半。
如今,聽謝、龔二人的意思,是要將所有的土地、房屋都還給縉紳們。那不是開玩笑嗎?
將來,君侯拿什麼獎勵有功的將士,那什麼過日子。總不可能皇家一營所需,都要從徐州,不徐州已經衝破,難不成都要從揚州運過來?
民變,嘿嘿,真將土地都還回去,只怕先要變變了?
這兩人不知道是糊塗呢,還是裝糊塗?
倒是張縉彥這人看得穿,預先將魚鱗冊和戶口黃冊給封了。否則,此事還不知道如何了局。真等寧鄉軍主力入京城,這幾人只怕都要被憤怒的將士門給砍死了。
他們死不要緊,反連累到了我侯朝宗。到時候,別說入閣,只怕再無法在朝堂上立足了。
為了一己私利,置國家大事於不顧,謝、龔二人當真是可惡至極也!
別的事情都可以原諒,但這種壞我前程的事情,斷斷不能容忍。
……
說完這事,龔鼎孳還要絮絮叨叨說一通大道理。
張縉彥又怒,張嘴正欲說話,侯朝宗朝他一擺手:“坦公先不要說。”
他轉頭看著龔鼎孳生,淡淡地說:“糊塗!”
“什麼……”龔鼎孳愕然了。一直以來,侯朝宗對大家都是非常客氣的,尤其是在張縉彥和謝升面前,都以後輩居之。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將來自己的前程和死活都是在操縱在他手上的。
侯朝宗:“龔大人說得純粹是混帳話兒,取死之道。”
“朝宗……”第一被侯方域如此呵斥,龔鼎孳頓時惱得面紅耳赤。
謝升忙咳嗽一聲:“朝宗此話何意,我等聽不明白,又如何是取死之道了?”
侯朝宗今日來這裡別有心思,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也不再客氣,冷笑一聲:“謝公,龔大人,你們是誰?正如你等方才對坦公所說的,滿清的偽官,說難聽點就是漢奸,雖然得世子收留,可將來君侯要如何處置你們,誰也說不清楚。嘿嘿,你們得擺正位置啊!真當自己是揚州鎮的有功之臣,現在就想得領犒賞,分繳獲了?別忘記了,這內城的房屋店鋪,城外的土地我軍是從建奴手中繳獲的,這些產業在已是無主之物,自然要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