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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地上的水氣被太陽一烤,蒸騰起來,空氣的溼度極大。這些來自白山黑水,見慣了冰天雪地的漢子還是覺得很是悶熱。
多爾袞猛地睜開眼睛,汗如泉水一般湧出來,感覺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中軍節帳雖大,可空氣中瀰漫著水氣,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在被子裡睡了半天,裡面依舊冰涼一片。
“該死的山東,怎麼這麼溼,這麼溼?”多爾袞朝帳篷外看了看,遠方的天空還是一團漆黑,大軍營地的燈光一射上天空,瞬間就被那蒼穹上深沉的黑色徹底吞噬。聽更夫打更的聲音,此刻剛過子時。
聽人說,皇帝已經開始垂涎漢人的花花江山,時常在近侍身邊提起,要效法當年的忽必烈入主中原。
開玩笑,犯得著佔了漢人的江山嗎?這地方除了富裕些,又有什麼好?冬旱春澇,溼得怕人。這還是北方,聽人說漢人的江南地區遍地湖淖,咱們滿州鐵騎殺過去,又如何施展出身上的本事?那麼溼的地方,刀槍都要繡壞了,人如何遭得住?
還有,咱們每次南下,不就是為搶些東西好過日子嗎?既然隔著籬笆能夠擠到奶,又何必要養一頭奶山羊。這養羊多麻煩啊,還是直接搶劫來得痛快。
實際上,多爾袞此刻心思代表了絕大多數滿州上層的想法。同他們名義上的祖先女真人一樣,漢地的懊熱和潮溼,從來都是來自北方的少數民族的大敵。在歷史上,北宋時的女真席捲了整個中原,可是,就因為不習慣中原的氣候,軍中屢屢鬧出要退兵北歸的亂子。
多爾袞卻不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上,五年後,他這個心思卻徹底地改變了。當時的他已經身為滿清的攝政王,在佔領了北京城之後,更是發兩路大軍,盡起滿州主力,對南明小朝廷發起了滅國之戰。
當時,滿清進入北京城之中。城中的繁華幾乎耀花了他們的眼,天堂也不過如此。既然已經進城了,又如何肯離開,自然是要將八旗的根在這座千古名城紮下去。
可問題是,整個北方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已然後殘破,崩潰的經濟已然無法支撐起北京城,以及城中的滿清政權。即便是在太平年月,偌大一個京城要想維持下去,也得依靠大運河將江南地區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運來。
這個時候的中國的經濟忠心已經移到江南,整個中國已經由大運河緊密地聯絡成一個整體,若是沒有江南,北方政權也不可能單獨存在。劃江而治的事情,自明朝小冰河期開始,已經徹底地成為歷史。
咒罵了幾句,多爾袞又閉上了眼睛在被窩裡躺了半天,卻死活也睡不著,只能披衣起來,出帳篷透氣。
一出帳篷,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叫他精神一振。
一個侍從輕手輕腳走過來:“貝勒爺。”
這人剛從多鐸那邊回來,多爾袞留了意:“你什麼時候到的,多鐸現在如何了?”
侍從:“回爺的話,奴才騎著快馬在路上趕了一天,剛到,十四貝勒的病好些了,也不發熱了,就是身體還有些虛,提不起勁來。”
“這個沒用的蠢貨,被區區一個孫元嚇成這樣。別叫我看到,若他就在我眼前,非用鞭子抽死他不可!”多爾袞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氣湧起來。
那日,多鐸大軍被孫元以一軍之力抵住。否則,那一仗也不會打成如今這種焦著的態勢。
現在好了,明清兩軍幾十萬人在山東對執,以明狗那種棒打烏龜不出頭的惡劣行經,一兩月之內也別想和他們分出勝負。一兩個月……這天都熱起來了,我建州勇士入關已經半年,早已是思鄉情切,再不回家,部隊自己先要鬧起來。
而且,別說一兩個月,最多幾日,濟南就要被嶽託給拿下來。大家在外面打死打活的,最後那滿城財富卻便宜了嶽託。
一想到這裡,多爾袞就怒不可遏。
正要發作,突然,前方響起一陣騷動。
然後,老營中的燈火次第亮起,然後是狂躁的馬蹄聲飛快響起。
“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何人敢亂我軍心?”多爾袞心中一驚,抬頭望去,就看到三個斥候一臉驚惶地跑來,然後一個骨碌從馬背上躍下,跪在他面前。
“多爾袞,多爾袞,大事不好了。嶽託,嶽託……”
多爾袞:“嶽託怎麼了?”
斥候:“嶽託被人殺了,全軍崩潰,杜度正帶著敗兵向北潰逃。”
“老狐狸死了!”下意識中,多爾袞心中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這混帳東西總算死了,嘿嘿,他一死,右路軍將來也不知道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