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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帳中呆的時間也是越短越好,隨便回報幾句,就匆匆地退了出去,避之惟恐不及。
即便在帳中,也是想方設法遠離屏風。
如此,梁滿倉竟在中軍節帳裡平安地呆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擔心,擔心情報沒有送出去,又或者寧鄉軍不能在黎明時分殺進建奴軍營。若如此,自己豈不陷在敵營之中。
真到天亮,若戰友們還不到,等待自己的就是不測的險境。
身為一個細作,梁滿倉在來的時候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可這麼一個大好機會,稍縱即逝。錯過了今夜,等到明日天亮,嶽託病死的訊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到那個時候,建奴肯定會選出一個新的統帥。再想趁混亂徹底擊垮他們,沒有半點可能。
現在該做的已經做了,梁滿倉只能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等待著清晨的第一絲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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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中軍老營。
天快要亮了,估計也只有一壺茶的時間就到卯時。
初春的夜晚很長,不過,山東位於大明朝的最東面,和京城一樣,天亮得都早。無論是抄堂還是軍營都有點卯一說,也就是每日卯時,各大衙門都要正式開始一天的工作。軍營也不例外,按照明朝軍制,大軍在外作戰,每天這個時辰高階軍官們都會集中到中軍節帳點名,聆聽統帥訓示。
三邊總制、總督天下援軍,未來的薊遼總督洪承疇正值年富力強的年齡。加上長期主持西北軍政,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當第一通鼓響起的時候,他已經披衣洗刷完畢。
等到第三通鼓畢,洪承疇已經一身利索地立在節帳之中。
幾十個軍官已經候在那裡,等著訓話。
這些天裡明軍全線收縮,不敢出營寨一步。
而建奴多爾袞、多鐸部每天都發大軍不住攻打。在敵人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下,明軍昨日丟一座營寨,今天一座堡壘被人拿下,不斷有部隊被建奴打得潰不成軍。被動挨打想想就叫人喪氣,可不如此又該如何?
川軍全軍覆沒,一個司禮監秉筆被人殺了,各軍都有不少的傷亡,整個濟南戰役打到現在,明軍已是沒有還手之力。
這個時候若強調軍隊出擊,且不說下面的總兵官、大將軍們回陽奉陰違,就算面前出去,也不過是從一場失敗走向另外一場失敗。
與其如此,還不如呆在營寨固守,咬牙苦苦等待,等著建奴燒殺夠了,北歸遼東的那一天。至於濟南能否守住,若是守不住又該如何,誰管他。反正一省的省會陷落,自有山東一干官員負責。按照國朝制度,地方官有守土之責。到時候,他們被朝廷給砍了,刀子又落到不咱們這些援軍頭上。
既然大家都使用一個拖自訣,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洪承疇也感覺這樣點卯訓話沒有多大意思。
可制度不可廢,待到第三通鼓畢。洪承疇咳嗽一聲,轉過身來,正準備說一番諸如“各軍當守好營寨節節抵抗,就算守不住,也要儘可能消耗建奴人力物力。”“以空間換時間”之類的廢話,突然一個幕僚面無人色地闖進來:“總制,總制,大事不好了!”
洪承疇大怒,正要厲聲呵斥“某正在點卯,中軍節堂豈是你能亂闖的?”可一看到這人,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這人是洪承疇的心腹,平日間負責中軍機要,極為得力,又是個知道禮數之人。
看他表情如此慌張,洪承疇就知道有不得了的大事發生,忙問:“什麼事?”
“總……總……總制……”這人大約是受了極大驚嚇,已經開始口吃。
“別急,慢慢說來。”
那幕僚嚥了一口唾沫,喘了一口長氣,說話才囫圇起來:“稟總制,事情大了。據斥候來報,昨夜丑時,孫元率全軍出擊。如今,寧鄉軍營盤裡只剩千餘民夫和老弱。”
“轟!”下面立即炸開了,軍官們都被這個訊息驚得喘不過氣來。
寧鄉軍人馬雖然不多,可大傢伙卻不得不承認,孫元部乃是所有進山東的明軍中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就連奴酋多鐸也在他手下吃了大虧。
孫遠擊潰多鐸一戰的具體情形究竟如何,大家也不是太清楚。可這段日子裡,自從明軍退守之後,各軍都遭受了建奴的猛烈打擊,營盤堡壘不段丟失。惟獨寧鄉軍還牢牢地釘在西北角,可以說以一軍之力頂住了多鐸部。而多鐸好象也有些畏懼寧鄉軍的樣子,對於位於突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