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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所軍戶,要麼是投誠的賊軍;而鄭家水師,索性就是海盜。至於傅山,學的就是屠龍術,這人連當山人打秋風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早就節操喪盡了。
他們能夠有今天,都是統帥和當家人許的,至於大明朝,卻是一點好處也沒給過他們。所以,朝廷也好天下也好,對他們來說卻是毫無意義。
他們只對自己的統帥效忠。
如今談起這場空前的大劫難,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還說得如此興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佑突然提起桌上的酒壺,揭開蓋子,一口將已經沒有熱氣的黃酒飲盡,然後號啕大哭起來:“悲哉,悲哉!”
當真是杜鵑啼血,眾人都愕然地轉夠頭來,這才閉上了嘴。
孫元知道黃佑心中傷痛,忙道:“黃先生醉了,快送他回去。”又轉頭對鄭成功和鄭鴻逵道:“明儼兄,曰漸先生,今日就到這裡吧!”
鄭家人紛紛起身,拱手:“好,再約個日子,咱們喝上一臺。”
已經到了下午,依舊很冷。閱江樓靠著長江,不斷有白茫茫的霧氣湧來,這霧從早晨到現在就沒有散過。
南京這地方的氣候其實不是太好,夏天悶熱,冬日陰冷。尤其是對孫元這個前世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人來說,這種溼漉漉的冷最是讓人無法忍受。
好在今日孫元同鄭家達成和解,拿到了黃海到日本朝鮮的航線之後,心情大好,覺得喝得有些高,到現在依舊是渾身發熱,冷霧撲面,卻覺得涼爽。
他讓費洪等人先送黃佑回府,自己則還沒盡興,只帶著傅山一個人在閱江樓下慢慢地散起步來。
地上積著淺淺的雪,其實應該算是霜,靴子一走上去就簌簌地響。
孫元回頭對傅山笑道:“青主,最近兩月,南京這邊勞煩你了。如今和鄭家的談判已經弄好,我軍的資源終於可以從水師那邊抽回來,充實到陸軍。而且,黃海到日本的航線通暢,所獲之利定然會十分可觀的,我心甚慰。”
傅山:“應為之事,好在功德圓滿。對了,馬侍郎那邊所欠的款項也差不多了。”
“什麼情況?”
傅山:“稟將軍,馬瑤草本還欠我軍十萬兩白銀。估計馬侍郎是真沒轍了,就用了許多物資來抵帳。”
“抵帳,也可以啊,反正得了錢,我也要換成物資。”
傅山:“也就是弄了些糧食、煤炭、鐵礦石、騾馬、甲仗。兩個月下來,這些物資應該也能摺合六萬兩白銀的樣子,我正被分批運去鎮中。不過,馬侍郎說,他也只能湊集到這些東西了,再多,就沒辦法。”
孫元哈哈大笑:“那不成,大丈夫說話得算話,馬瑤草可不能食言而肥。青主,你還得留在南京,繼續去叨擾馬侍郎,我孫元可不是一個輕易吃虧的主兒。”
傅山也笑起來:“放心好了,將軍就算是讓我回去,我也捨不得馬侍郎。只可惜,還有十來天就是春節,這個年只怕要在這裡過了。”
孫元:“南京乃是六朝金粉之地,天下一等一繁華之處,在這裡過年總好過在通州軍營裡吧。青主,軍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在南京受用。”
說罷,兩人都笑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閱講樓那邊傳來掃地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去,卻見正是一個瘌痢頭老人正提著笤帚正在掃著樓邊的雪。原來,這閱江樓乃是官產,平日裡都是這個老頭在看守打掃的,見孫元等人散了,這才過來收拾。
這老頭大約是一個人呆的時間長了,喜歡自言自語:“這女子,這女子,每月十五都過來掛一束柳枝,何苦,何苦呢?”
孫元心中卻莫名其妙地一震,定睛看過去,卻看到閱江樓下的柱頭上正掛著一束新鮮的柳枝,上面還粘著晶瑩的水珠,估計是冷霧凝結而成。
一剎間,小綠那雙丹鳳陽有浮現在孫元腦海裡。
孫元忍不住走上前去,指著那束柳枝:“這這這……”
瘌痢頭老者要跪下去:“小人拜見大老爺!”
“起來!”孫元一把將他拉起來,指著那條柳枝森然問:“這怎麼回事?”
看到孫元可怕的表情,老者渾身都在顫抖,說話也不囫圇了:“稟……稟大老老老爺……這是這是有人掛上去的……每個月十五這天都會來掛掛掛掛……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緣故……”
“每月都十五都會來掛柳枝!”孫元叫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好象做錯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手一緊,喝問:“你知道掛柳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