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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六進一。”
“將五進一。”
聽到這聲音,牛佺就知道爹爹正和李巖公子在下象棋,定睛看去。卻見,李巖和爹爹都盤腿坐在一張涼蓆上,有兩個童兒正小心地在旁邊侍侯著。
可他們身前除了一張茶几,和茶几上的兩杯茶几,卻沒有放置棋盤和棋子,原來是在下盲棋。
“爹爹,李公子。”牛佺恭敬地一施禮。
“牛公子來了。”李巖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大袖一揮,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雅,“車五平四。”
這樣的風儀讓牛佺連嫉妒都沒辦法嫉妒。或許,也只有他如此般的美男子,才配得上紅娘子這樣的巾幗英雄吧!
相比之下,坐在李巖對面的爹爹相貌實在普通,已經完全被他的風采給蓋住了,叫每個進屋的人都自動將之忽略。
爹爹沒有動,顯然已經被李巖咄咄逼人的攻勢弄得有些被動,一張臉面沉如水,只伸出兩跟手指焦躁地捏著嘴唇上的那幾根短鬚:“將六平五……不對,不對,且容我再想想……”
紅娘子咯咯一笑,跪坐到李巖身邊:“相公,誰贏了,誰贏了。你們讀書人下什麼象棋,怎麼得也得來一盤圍棋才成。象棋下起來實在難看,幾個大老爺們光著膀子,將棋子敲得劈啪山響,太俗了。”
李巖轉頭看了紅娘子一眼,眼神中滿是愛憐:“娘子你這就不知道了,就拿打仗來比喻,象棋乃是一場大會戰,考量的是統帥胸中的格局。而象棋則好比一場遭遇戰,狹路相逢,講究的是步步爭先,絕不退讓。也因此,象棋在倭寇那邊很是流行,又被他們稱之為將棋。平日間用來鍛鍊將領的殺性和戰術。”
“相公好淵博哦!”
李巖捏了捏紅娘子的手,笑道:“這盤棋子也不過下到中盤,我與聚明旗鼓相當,這一場卻是要和了。”
那個叫聚明的人顯然不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哼了一聲:“李兄,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何必自謙,我牛金星可不是那麼小心眼之人,你也不用顧著我的臉面。棋差一著,縛手縛腳,我輸了。”
說完,就猛地站起身來,也不再理睬李巖,穿上木屐,“踢踢答答”昂首出了門。
沒錯,此人就是牛佺,剛加入李自成闖軍沒幾日的牛金星。
見牛金星如此不給人情面,牛佺大覺尷尬:“爹爹,爹爹。”正要追上去,李巖卻將他叫住:“牛公子,外面這般鬧,所為何事?”
還沒等牛佺回答,紅娘子已經開口說道:“外面都在喊敵襲,說是孫元小兒已經殺到我軍老營了。”
李巖搖頭:“沒這麼快的,沒這麼快的。這個孫元所打的幾戰,我都揣摩過。他這人生性謹慎,不善用奇兵。每戰,都會事先做足工夫,沒有十萬分把握,輕易是不肯出戰的。比如他打劉超,如果換成其他人,只怕劉超早就被砍下腦袋了。可人家偏偏就在孫元的快馬下逃脫,以至於一盤好棋被孫元下成一團糟。以我看來,孫太初才具有限,也就是一個猛張飛式的人物罷了。正因為此人用兵時是個慢性子,所有,我認為他不會這麼快來的,不著急,不著急。”
對於李巖的用兵手段,牛佺是十分佩服的,聽他這麼說,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既然孫元小兒不過是個莽夫,咱們也不用擔心。此戰,我軍必勝。”
李巖又笑了,“牛公子這話不對,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一力降十會。寧鄉軍實在太強大了,那可是能夠打敗建奴的天下第一軍。只要部隊足夠強,自可一劍破萬法。所以,咱們這次還得小心些,別叫孫元給走脫了。”
說著話,他又看了紅娘子一眼:“如何?”
紅娘子嚴肅起來,點了點頭:“和相公你猜測的完全一樣。”
李巖的眉宇更加舒展,不過,他還是不放心,依舊問道:“你可看真了?”
紅娘子:“看得真真的,相公放心,別看現在晴空一碧,可午後兩刻,絕對會有雨。”說到這裡,她嬌媚地笑了笑:“相公忘記了,我這些年行走江湖,身上的刀傷箭傷數都數不清楚。每到雨前就會痠疼得厲害,今日這感覺卻是分外的清楚。”
“那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李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捏了捏妻子的手,感嘆道:“我卻是忘記了娘子身上的傷,這幾日可好些。”
“多謝相公掛牽,這幾年不都這樣,也習慣了。”紅娘子柔聲說。
看他們恩恩愛愛,牛佺心中有些嫉妒:“什麼要下雨,這又有什麼關係?”
李巖:“關係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