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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朝廷能夠招降賊軍,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不過,有一句話叫此一時彼一時。當年朝廷的撫局是建立在國家還有財力安置賊將,有兵力足以震懾他們的基礎之上。可如今是什麼時局,天下已經是一片大亂,朝廷政令不出北京。劉超受招安之後,這河南已是一片糜爛,又該如何安置,誰出這筆錢?還有,你別忘了。如今河南到處都是賊軍,劉超當初之所以反叛,還不是因為畏懼李自成。他今天受了招安,等我等明日帶兵離開,後天李自成過來,難保他不會降而復叛。劉超此人陰險狡詐,老夫最是清楚不過,根本就不值得信任,還是直接擒了妥當。即便是當年熊文燦的撫局,最後不也是徹底失敗。老夫不認為這個劉超就靠得住。”
“這個劉超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也只有太初你製得了他。只可惜,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說不定哪天朝廷就會大用你孫太初,調你去其他地方平叛。你若一走,南直隸誰人是他對手?”
“就拿這一仗來說,如果沒有寧鄉軍,鳳陽只怕已是不保,說不定賊軍此刻已經打到南京城下了。這個可能,老夫不能不防。”
聽他這麼一說,孫元心中的火氣漸漸平復下去。腦子裡一動,是啊,當年張獻忠不就假投降過一次。如果當年明朝不放他一馬,直接派大軍將之剿了,哪裡有後來湖廣糜爛、四川全境失陷,楊嗣昌憂憤而死的事情?劉超這廝實在是不可靠。我馬上就要帶兵去解開封之圍,等到仗打得正熱鬧,這個劉超若是在背後給我來一記陰的,誰受得了。馬士英此舉將所有的的可能都扼殺在萌芽裡,確實是最最穩妥的。
可是,老馬這麼幹確實是讓人有些不齒,這廝殺俘還真殺上癮了。
孫元搖頭:“不管怎麼說,侍郎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馬士英:“太初乃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卻不想還有一顆赤子之心,乃是謙謙君子,難得。”
他這話中難免有調侃之意,孫元心中略微不快,挖苦道:“馬侍郎,別忘記了,劉超可是你的乘龍快婿,今日這件事難道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馬士英一拂袖子,正色道:“相比起國家民族,相比起大明朝的江山社稷,老夫區區一點清名,算得了什麼?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孫元將軍,別再多說了,儘快進城掃蕩城中賊軍殘餘。老夫帶著其他兩軍,在城外掩埋屍體,安撫百姓。”
說完,就戴上了口罩。
馬士英的話說得都對,可孫元總覺得不是味道。
當下正事要緊,他也懶得再說,也拉上口罩,帶著冷英等人牽了馬慢慢走進城去。
和劉超打了這麼長時間,雙方付出了好幾萬人的死傷,今日是孫元第一次踏上永城的街道。
眼前的情形就如同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的屍體,滿城都轟隆飛翔的大團紅頭、綠頭蒼蠅。
天氣實在太熱,青石地上到處都是流淌的濃水,讓人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走了幾步,腳下出來傳來粘稠的感覺之外,還有細密的“劈啪”聲。孫元低頭一看,身上頓時起了千萬顆雞皮疙瘩,卻見,眼前白花花一片全是大尾巴蛆。白白胖胖,如潮水一般湧動,竟是無邊無際。
饒得孫元見得死人多了,嗓子眼中也像是被塞進去一團亂麻,吞不下,吐不出。
身後的衛兵們喉嚨裡都發出嘔吐的聲音,只冷英還是一臉的冷淡,這小子倒是心硬膽大。
沿路走過去,卻見路邊跪著不少賊軍,這些人都是劉超剩下的那八千手下。首惡已經就擒,他們也沒有鬥志,被寧鄉軍追了一氣,實在跑不動了,都扔下手中的兵器投降。
永城頗大,這一路行來,除了投降的那八千青壯,卻看不到一個老人婦女和孩子,想必都病死在這場瘟疫中了。
劉超在守城之戰中徵發了城中所有百姓,連婦女和老人也不放過。而這些沒有經過訓練,沒有力氣的平民上了戰場基本上就是一個死字。
這還是寧鄉軍在戰爭中第一次開進敵軍的城市,騎兵軍士兵的軍紀本就比元字營和偉字營的袍澤要差些,進了城之後,除了招降俘虜,就開始四下收集戰利品。
他們一個個有組織地編成三人小隊在城中跑來跑去,踢開百姓的房門,將其中的金銀細軟一卷而空,然後尋了個乾淨的街面堆在一起,插上標誌,等著軍官前來清點查收。
寧鄉軍已經染上了孫元的秉性,最是愛財,每次戰後打掃起戰場來極為勇猛,就連地上腐屍也不放過。
孫元就看到,一個士兵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