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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朱由崧
此刻,在一輛包著白銅鑲邊,籠著大紅車幔的大車裡,一個大胖子正用溼巾不住地擦著餅子一般的大圓臉。
沒錯,這人就是福王,也就是真實歷史上的弘光帝朱由崧。他今年三十出頭,可嘴唇上卻只有一層淺淺的絨毛,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模樣,也不知道是發育遲緩還是養尊處優久了,顯得幼稚。
他身材不高,大約一米六八左右,卻極胖,坐在那裡將車廂的座位擠得滿滿當當,看其體重,至少有一百八十斤的模樣。
時值大暑天,驕陽如火。車廂裡又悶又熱,福王已經熱得快要暈過去了,他將身上的硃紅色常服脫了扔到一邊,即便如此,還是覺得熱,索性又將穿在裡邊的白色小褂敞開,露出裡面西瓜一樣的大肚腩,和如同兩顆大地瓜一樣的胸脯。
官道顛簸不定,那個大西瓜和兩顆地瓜隨著馬車上下起伏,白花花的肉波濤洶湧。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汗水的餿臭,燻得人快要睜不開眼睛。
胖子怕熱,自從上了車之後,福王的汗水就沒有停過,手中溼巾換了又換,“馬大人,這……實在是太熱了,寡人快要經受不住了。”
馬士英已經被福王擠到角落裡去,快要喘不過氣來。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的嚴肅:“福王,經不住也要忍著,還有十里地就到泰州,也就是半個時辰的車程。”
“什麼,十里,還半個時辰?”福王驚天動地地叫起來:“再等上片刻,寡人就要熱死過去了。馬大人,孤在淮河邊上吹吹河風,吃吃河魚多爽利,又何必大熱天跑泰州來?”
這樣的對話,馬士英在這幾天裡不知道說過多少次,耳朵裡都磨住繭子來。實在太熱了,汗水已經將他的官服徹底沁透,偏偏他又要做出一副威嚴模樣,只能生生忍耐。此刻聽到福王又在抱怨,只得無奈地正色道:“福王,大行皇帝殉國,國內無主,留都那邊一盤散沙。此,正值朝廷重建的緊要關頭。俗話說得好,人無頭不行。若福王不早些去南京,耽擱下去,國事也不知道會糜爛成什麼樣子。”
“什麼人無頭不行,孤就不信,沒有了寡人,留都還群龍無首了?想當年,神宗皇帝幾十年不上朝,這國家也不見亡了,寡人就算是遲一陣子去南京又有何妨?”說到這裡,福王滿口埋怨起來:“馬大人,依孤看來,淮水邊上風景極好,正是休閒納涼的好去處,本該等到秋涼才啟程到南京的。這麼急地趕路,生生磨死寡人了!”
江北諸鎮紛紛倒戈擁立潞王,形勢頓時變得險惡起來。雖說只要牢牢地抓住孫元,就能將局面徹底扭轉過來。但馬士英心中還是異常不塌實,一是他還摸不準孫元對於福、潞二藩,究竟是什麼態度。雖說自己和孫元私交甚好,可這種事情直接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誰知道孫元最後會將籌碼押到哪一方。
孫元這人,馬士英是非常瞭解,這就是個活脫脫的實用主義,利己主義者。對揚州鎮有利的事情,他比誰都上勁。如果沒有任何好處,他會毫不猶豫的裝聾做啞。
如今,盧九德和他馬士英已經輸得徹底,孫元乃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斷斷出不得差池。
二是時間實在太緊迫了,高傑和劉澤清、劉良佐已經聯名上摺子擁立潞王,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兵臨南京城下,以武力將潞王扶上皇帝寶座。而且,此刻去接潞王的官員只怕已經上路了,潞藩如今正住在杭州,在距離上並不比福王遠多少。如果再拖延下去,讓潞王早一步進了留都,得繼大寶,一道聖旨下來讓福王回淮安就藩,福王去還是不去?
所以,這一路上馬士英都連連催促福王的車駕快些,再快一些,內憂外患,叫他足足瘦下去一圈。偏偏福王還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個王爺幼稚得令人髮指,一路不是抱怨天熱,就是抱怨飲食,或者說累了,不想走。
現在眼見著已經到了地頭,他還在說這種不省事的話兒。
馬士英心中想著等下見了孫元,也不知道這個孫太初肯不肯甘冒血海乾系陪自己一條道走到黑,正焦躁,頓時就發作了。
他鐵青著臉喝道:“福王這話說的是慎,其中厲害王爺難道還不明白。此事亦速不亦遲。若是遲了,走到潞藩後頭,這大寶就要旁落他人了。”
福王沒看到馬士英的臉色,又叫道:“不就是皇帝而已,誰稀罕,就算做了又有什麼好處?潞王要做,就讓給他好了。我熱得實在遭不住了,寡人不要去泰州!”
“胡鬧!”馬士英徹底爆發:“皇位可是能讓的,當年先福王就是將皇位讓於光宗皇帝,以至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