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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貪字就談不上。明朝的王爺因為不能參與朝政,又不能經商。被朝廷當成豬養。而朝廷每年的俸祿只有那麼點,明朝末年,國家財政破產,很多藩王的俸祿已經好幾年沒發了。沒有錢養活自己,藩王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比如讓百姓依附在自己身上避稅,比如兼併土地、騷擾地方。
福王以前在河南的時候這麼幹過,難道潞王就沒幹過,桂王他們估計也有此等劣跡,正要治罪,全天下姓朱的都跑不掉。
不過,這個貪字倒是真的。
其次是淫,這事怎麼說呢,作為一個王爺,誰沒有三妻四妾,正常男人喜歡這種事情可以理解,真拿這說事,未免牽強附會。
第三酗酒,喝酒喝醉算什麼鳥事。
不孝這個罪名,冒襄的意思是,老福王都被闖賊給煮了,你還喝酒、玩女人,而不是哭得昏天黑地,那就是大大的不孝。
虐下,別說一個王爺管教手下,就算是普通士紳,打犯錯的手下一頓,也不算是個事兒。
不讀書,一個王爺又不能參加科舉考試,讀書幹什麼用,想研究治國方略嗎?意欲何為?
“干預有司”這個罪名,更算不得什麼,什麼叫干預,什麼叫不干預,這也沒有嚴格的界限。一個藩王在封地肯定要和地方官打交代,遇到事,脾氣一來,難免要耍耍皇室的威風。
所以說,冒襄給福王定下的這七大罪,還真有點欲加之罪的意思。
聽到冒襄給福王定下的這七大罪,史可法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不以為然。
可仔細一琢磨,卻覺得極妙。
妙就妙在這七大罪都是明朝藩王們的通病,可以說任何王爺都避免不了要犯。真要較真,一查,肯定能查出來,如此倒不懼別人說自己誣陷。就算盧九德、劉孔昭要為福王說好話,也無從反駁,畢竟這都是事實。
冒襄所提出的這七大罪,就好象是兩軍對壘,先劃出一個圈圈,讓對手在自己選好的戰場選好的時間,以自己選好的方式打,想不贏都難。
妙就妙在,這七大罪罪名都不大,還不至於引起朱明皇室宗親的反感,可用來壞一個人的名譽卻最是厲害。到時候,就算有其他人想替福王說話,難免要被順帶著在腦袋上被人扣上“好色、酗酒、不孝、貪婪”得汙名。
“好,不愧是冒闢疆,說得好!”史可法擊節叫好,立即提起筆,一篇墨汁淋漓的書信就一揮而就。
他滿面喜色地說:“福藩望之不似人君,若是馬瑤草看了老夫這封信,定然回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立即給馬侍送過去。等等……”
史可法沉吟片刻,又笑道:“此信闢疆你再抄錄幾份給高尚書、錢牧齋也送去。”
雖然對史可法給馬士英寫信一事很不以為然,可這七大罪卻是自己想出來的,如果史尚書將此信公示於眾,卻是替自己揚名,冒襄自然不會在說廢話。
很快,經過東林黨人之口,福王七不可立的理由只兩日就在南京城裡傳開了。
同時傳開的還有冒闢疆的名字。
如今,神州陸沉,國破家亡,只南京六部抱殘守缺。全國各地的讀書人和官吏都逃到留都,要麼是躲避戰火,要麼是看能不能在朝廷重建時能夠謀得一官半職。滿城都是讀書人的青衿和官員的紅袍。這些人對於國事自然是十分熱中,如此一來,冒闢疆的名聲瞬間變得響亮起來。
以前的復社四公子的名字僅僅侷限於南方,如今才是真正的滿天下了。
冒襄無論走到那裡,耳朵裡聽到的都是恭維之聲,這讓他極為得意。
史可法的信是送過去了,可馬士英那邊卻是沒有任何迴音。馬瑤草根本就不鳥史尚書,接到信的第二日就出了南京,到浦口水軍大營去了,說是要巡視江防守。
分明就是史可法的信不以為然,甚至是不屑,這一切都在冒襄的預料之中。
但史可法卻是心情大好,對冒襄笑道:“闢疆,如何,老夫猜得沒錯吧,馬瑤草搖擺不定,其實他和盧九德和劉孔昭未必是一條心。無論是立誰,馬瑤草都是無可無不可。估計是頂不住盧、劉二人的壓力,馬侍郎索性出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此,卻是我等的機會,老夫決定去一趟浦口,同他協商。此事,老夫已有七把握。闢疆,老夫離開留都期間,你居中聯絡。”
看到史可法一臉的欣慰,冒襄一陣無語:這是哪跟哪啊,史部堂真是書生之見!一相情願到這等地步,直叫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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