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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郝大人,某還真沒想到你來了這麼一手,原來你早有安排,等的就是今天啊!我就說,你怎麼不帶一兵一卒就同某一道來了淮安,卻不想你在城中早一埋下死士了。”
郝肖仁不以為然得咧了咧嘴,大約是牽動腿上的傷勢,痛得頭上又沁出亮晶晶的汗水來:“左都督,也不算是提前安排好的。我揚州鎮偵緝廠在淮安本就有一個交通站,非常之時,下官迫不得已動用了潛伏在這裡的力量。”
“迫不得已?”劉春低聲慘笑起來。
“是啊,少將軍也太沒有擔待了,走到了這裡,還想著退縮。”郝肖仁看了看前面的那間房屋,笑了笑:“你父親的弓好生厲害,直他娘百步穿楊了。好在我們動手快,將他逼進了絕地。否則,若是讓他老人家掌握了部隊,咱們今日只怕就是一個死字。少將軍,你爹爹在戰場上畏敵如虎,叫人瞧不起,可武藝卻真是不錯啊,下官剛才差一點就死在他手中了。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天父保佑啊!”
看到他一副得意的模樣,劉春將牙齒咬得咯吱響,正要一拳將他的肥臉打扁。
這個時候,對面那間屋子傳來父親憤怒的聲音:“外面譁變的究竟是個賊子,藏頭露尾算是什麼漢子?不就是鬧軍餉嗎,老劉手下十多萬張嘴巴要吃飯,能夠讓你們一天三頓吃飽已是天大恩德。嘿嘿,還想著要錢?沒有老子帶著你們從山東退到江北,又為你們這些混帳東西打下這麼大一片地盤,你們都要去做建奴的奴才。老子不問你們要錢就算了,還想鬧餉。”
原來,父親是將這次兵諫當成軍中士卒譁變了。據劉春所知,父親最是貪婪,為人又殘暴,視麾下士卒如奴僕,動則打罵殺戮,使用的是高壓政策。至於軍餉,那是一文也無,在以前,山東軍也曾經鬧過幾次,結果都被他用雷霆手段鎮壓了下去。
劉春想說這並不是普通的部隊譁變,可嘴唇一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郝肖仁咯咯一笑:“東平侯,咱們今天到這裡卻不是為錢。實話告訴你,你如今已經被我等包圍了,快快出來投降,交出兵權。如此,我等絕不動你分毫,以免得親者痛,仇者快,釀成人間慘劇。”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咻”一聲,金風勁急,一支羽箭覓著聲音,突然從窗戶裡透過窗紙射出來,直奔郝肖仁胸口。
這一箭來得如此之快,只瞬間就射在郝肖仁的心口中。
聽聲音,乃是反曲硬弓。父親也沒有瞄準,僅憑聽風辨位就能準確地射中目標,這樣的箭術當真可怖。劉春不覺大吃一驚,以前在他看來,父親也就是一個懦弱之人,內心中對他還有些瞧不起,覺得他不像是條漢子。今日見了這一箭,心中卻是服了:果然……能夠從普通士卒憑軍功殺到總兵官一職不是白來的,至少一身武藝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反曲弓的力量何等之大,郝肖仁中了這一箭斷無幸理,劉春只感覺一陣痛快。
但是,郝大人慘叫一聲之後,在地上滾了一圈,竟然沒事人似地躲在一個重甲士兵身後,大聲叫:“東平伯休要鹵莽,不要逼我等動手。”
劉春見他依舊活蹦亂跳,倒是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見郝肖仁胸口的衣衫已經被兇狠的箭矢扯破了,裡面金光閃閃,卻原來貼身穿著一件軟甲。
“哈哈,鼠輩,原來不是鬧餉的,還要讓老夫出來束手就擒。如此說來,這是一場兵變,要的是老子的軍隊和命了,究竟是誰,是誰?”裡面,劉澤清咆哮一聲:“是不是劉孔和,我的好弟弟,你出來,出來呀!”
原來,他將這次兵變的組織者當成自己的弟弟劉孔和了。自從他驅除了劉春之後,整個山東軍能夠有威望調動人馬,發起兵變的人除了他還能是誰?
“怎麼,有膽做沒膽承認嗎?也好,老子就把你給打出來!”話音剛落,屋中又是“咻”一聲,一支羽箭穿窗而出,直接釘在劉春手下一個軍官的額頭上。
卻見,有乳白色的腦漿子飛濺而出。
接著又是一箭朝另外一個軍官的喉嚨射去,那軍官已經有了警惕,千鈞一髮之際將頭一低,“叮”頭盔被巨力拉動,讓那軍官忍不住將頭一仰。
這一仰卻是要了他的命,第三支箭射來,直接將他的頸椎射斷。
劉總兵官用的竟然是連珠箭的手法,一箭接一箭,梅花間竹,沒有絲毫停頓。
最為可怕的是,他還隔著窗戶,僅僅憑著耳朵就聽出敵人的方位。
劉春雖然是經過大陣仗之人,卻依舊被父親這一手驚得心臟蓬蓬直跳。
所有人都同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