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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陽曬著身上的鐵甲,只半個時辰就熱得燙手,汗水一陣接一陣地出著。
風吹來,一想起孫元的寧鄉軍,多鐸身上卻沒由來的一涼。
到處都是敵我雙方的斥候,小規模的遭遇戰、前哨戰連續不斷,戰場已經變得異常混亂。一隊哨馬放出去半天,等到他們帶回訊息之後,戰況已經變了。
弄到現在,多鐸也不知道廬鳳軍和寧鄉軍的各部人馬現在究竟佈防在什麼地方,甚至連自己手下的隊伍現在又在那裡,都有些糊塗了。
交通混亂、通訊混亂,揚州大戰從一開始就有些指揮不暢。
八萬人的大軍,滿八旗、蒙八旗,漢軍八旗,好有遼東的赫哲人、朝鮮人、達斡爾人、鄂溫克人、鄂倫春人,分屬於幾十支不同的部隊,部隊的前鋒已經進入揚州府境內,後衛還拖在宿州,他多鐸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哪裡管得過來。中軍的軍令也就下達到旗一級,再往下,鬼才知道究竟到達什麼地方了。
反正,就一路向南,看到揚州城就對了。
實際上,在冷兵器戰爭中。一個幾萬人大軍的統帥,在部隊推進的過程中,根本就不可能帶著所有人馬,如同八抬大轎一般裹成一團向前行軍。道路就那麼寬,後勤輜重隊的運輸能力也就那麼大點,根本沒有可能供給這麼多人的吃喝。
所以,一軍統帥只能給出一個大概的命令,讓各部自行運動,在約定的時間進入約定的戰場。像後世那種位常凱申先生直接給連長下命令的事兒,也只能發生在後世。
此刻,多鐸也走散了。
馬蹄轟隆,他身邊只帶著一百多騎兵,馬蹄轟隆聲中,大團泥點子被甩在空中,然後落到後面。
只跑了十幾裡地,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泥菩薩。
就連隊伍中的那面鑲白金龍大旗上也滿是稀泥,變成了破布片子。
建州男兒本是縱橫於黑山白水的漁獵民族,以前在山上狩獵和採參的時候,什麼要的苦沒吃過,這點辛苦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多鐸麾下這一百多親衛又都是鑲白旗中的精華,此刻都將胸膛挺得筆直。
可隊伍中卻有人難受得快挺不住了,不迭的埋怨:“多鐸跑這麼急做什麼,都已經跟大隊脫離了。你年輕,龍精虎猛,我卻遭不了這樣的罪。”
聽到他的嘀咕,多鐸心中惱怒,猛一轉頭,正要呵斥,卻見說話這人正是清朝首任務兵部尚書愛新覺羅?韓岱。雖說身為鑲白旗的貝勒和旗主,手握兵權,對於這個朝廷從一品大員,軍事長官也不當回事,但表面上的尊敬還是要的。
就淡淡地說:“怎麼,韓岱你累了?”
韓岱畢竟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頭髮鬍鬚已有些花白,跑了這一氣,面上深刻的皺紋裡全是泥土。
他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個文官,也是滿人。不過,同騎兵們不同,這些傢伙也都累得面容發白,大口喘息。
韓岱苦笑一聲:“確實是有些,以前年輕的時候騎上一天馬,上陣殺敵,到了晚上還有使不完的力氣。可如今才走了半日,著腰腿就酸得緊。歲月不饒人,即便是天上的雄鷹也有飛不動的那天。還是先歇歇氣吧,再這麼下去,我就不成了。再說,士卒們經受不住啊!”
聽到這話,多鐸心中鄙夷。這老頭大約是在京中的官衙坐的日子長了,這才走了多遠的路,就叫苦連天,沒得叫人看不起。還以前年輕的時候騎上一天馬,上陣殺敵,到了晚上還有使不完的力氣?我呸!你打過仗嗎?愛新覺羅家的人怎麼出了你和豪格這樣的廢物。
多鐸這次帶兵從北京出發,轉戰萬里,從北京到山西、到山西,再到河南,進入江淮,這一路走來不可謂不辛苦,軍中計程車卒都沒有叫什麼,偏偏這老頭的毛病不少。今天嫌累,明天嫌煩,後日又說飲食不合口味,大後天,開始抱怨帳篷裡實在太髒太亂,要住進城中當地縉紳的宅子裡。
他每到一地,別的且不說,先將當地的名山大川遊個遍再說。不但如此,還經常找當地的腐儒談詩論道。那些漢狗的讀書人都他娘是****柴兒,成天只知道說廢話,看著就叫人心煩。依老子看來,一刀殺了最清淨。
韓岱也太懂得享受了,吃穿女人,花樣百出。就拿出去看看景兒吧,咱們建州男兒哪裡有那麼多講究,騎匹馬帶口刀就出去了。吃上一角烈酒,啃兩塊肉乾,見到不順眼的漢狗,直接上手,多痛快。可這賊廝鳥非要裹上幾個臭書生,請上三五名妓歌女,攜一壺黃酒,軟轎涼蓆,又是香案又是黃泥小火爐,又是明前春綠,說什麼春服既成,浴乎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