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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了,有的血和著灰塵,已經凝結成黑色的糨糊狀態,看起來甚是可怖。
準塔左腮幫子已經徹底撕開,痛得鑽心,風吹來,吹在牙骨上,直涼進骨髓裡去。他的嘴已經被自己乾涸的血凝住了,卻是張不開嘴,只悶都將手中金瓜不住朝身前一個明軍盾牌上砸去。
一記,兩記,三記,那面盾牌上的蒙皮已經被砸破,露出裡面白色的楊木底子。
準塔雖然受了傷,雖然已經老了,可受傷的老虎依舊是老虎,錘子頭傳來的巨力依舊讓執著盾牌的那個明軍支撐不住。他已經丟掉手中的刀,以雙手握盾狠狠地迎上去。每一錐下來,他都會身體劇震,發出一聲大叫。
木頭茬子亂飛,手頭一鬆,盾牌破裂。
眼見著就要死去,一柄大斧掃來,將金瓜磕開。
然後是一張大手伸來,將那個刀盾手拖開:“做得好,士兵,下去休息吧,老韃子交給我!”
來的就是劉春,看到他新換的還沒有粘血的大斧子,準塔心中突然有些怯了。拳怕少壯,比力氣自己是比不過這個明將的。在這種戰場上,全憑硬橋硬馬的武藝,自己今日和他硬槓,只怕要糟糕。
又將一面盾牌砸開,準塔退了回去。一隊建州軍衝上來將他護住。
準塔這才回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發軟。也不知道是流血太多,還是力氣用盡。他心中叫了一聲糟糕:我卻是累了……這人的力量總有盡時,先前廝殺的那一陣我本已經沒有力氣,咬了咬牙,回過了力。但現在,卻是不能再戰了。
原來,他的體能已經到了第二極限,體內的潛力已經完全壓榨出來了。
自己的主帥被明軍的大將擊倒過一次,這一次更是連戰也不敢戰就退了下來,乃是滿清八旗自建軍以來聞所未聞之事,頃刻之間,建州軍士氣突然有些低落了。
準塔心中也知道不好,當下一聲大笑,喝道:“劉春,說什麼漢家男兒的武功,這二十多年來,你們先丟遼東,後失遼西,最後兩北京和大半個中國都成為我建州的跑馬場,這就是你們的武功?沒錯,你的兵力是強過我,這一戰也打得像個男人。可這大概是你最後的家底子了吧,這一戰下來,你山東軍劉家只怕要徹底完蛋了。別忘記了,我身後還有十萬人馬的主力未到,試問,你又能撐幾時。你們漢人有一句話說得好,良禽擇枝而棲。你這廝是條漢子,中我的意思。投過來,老子保你做淮安王,這天下早晚是我大清的,我保你天大的富貴。”
他猛一開口,腮幫子上的傷口撕開,疼得血和眼淚一道流了出來。
“放你孃的狗臭屁!”劉春一聲暴喝,這兩日心中的憂憤、自責、強烈的罪惡感徹底爆發起來,他怒吼一聲脫陣而出,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大斧朝前面掃去,每砍出一斧子,就是一聲暴喝,用幾乎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高聲咆哮:“我劉春這輩子都沒有做過一件好事,我就他娘是個惡人,可是,我再壞,還是不可能做漢奸!我的弟兄們也知道這個道理,這世上還有什麼罪大過做漢奸?沒錯,我們可以死,可以滅亡,但這片土地依舊是俺們漢家的,誰也奪不去。”
“準塔,你哭什麼,可是怕了?”
“今日,你我不死不休,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你了,來吧,像個男人一樣!”
吼叫聲中,他的大斧下已經倒下一圈屍體。
一叢羽箭射來,叮噹聲中,劉春如同刺蝟一般,他不躲閃,也沒有因此而放慢腳步。
來吧,來吧,我不想活了,我劉春他娘就不想活了,能夠死在這戰場上倒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也免得苟活在人世被人唾罵的強。
一時間,滿地都是如同蚱蜢一樣死去的建州軍,在劉春瘋狂的衝鋒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將。被他譏笑自己是被嚇哭了,準塔大怒,強昂起頭看過去。
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再不移開。
準塔提著金瓜,推開親衛,衝上去,又是一錘砸在一個明軍的胸口上。如果換成平日,這一錘定然要叫那個敵人胸口癟陷,口噴鮮血而是。可說來也怪,被這一錘打中,自己卻感覺如中敗革,竟被彈了回來。
那明軍被準塔打中,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自己只是胸口熱了一下,反將敵人的大錘彈開,頓時一呆,然後罵了一聲:“我****娘!”一刀砍過去。
準塔感覺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勉強架上去,噹一聲,虎口一麻,鐵錘脫手而飛。
“沒辦法了,力盡了。”準塔再次在親衛的保護下退了回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