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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茂禎聽到高傑罵,知到形勢的險惡,心中一酸,只低聲道:“總兵官,你已經兩日兩夜沒歇了,這麼下去鐵打的漢子也支撐不住。今日風沙實在太大,目不能視物,建奴要想尋著咱們也不是那麼容易,不如趁這個機會先迷瞪片刻,養好力氣才好上路。”
話還沒有說完,高傑就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抽到他臉上:“上路上路,你他娘才上路呢,老子死不了!馬上給老子提起力氣,走!”
胡茂禎早已經麻木了,只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是,總兵官,屬下這就集合部隊繼續前進。”
說完,就用盡全身力氣大叫:“所有人聽著,牽好戰馬,出發了!”
可這一聲喊去,卻沒有任何迴音,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
“怎麼回事?”高傑又朝前吐了一唾沫,旋即就被風吹回打在自己面上,感覺到濃痰中的泥沙。
“總兵官……不會是隊伍散了吧……”胡茂禎身體一顫,也放聲大喊起來,叫聲中竟帶著一絲哭腔。
可是,依舊是嫋無迴音。
風沙中,身周盡是茫茫黃沙,視線朦朧,讓人彷彿置身於天地初開時的混沌,就好象這世界上只有高傑和胡茂禎二人一樣。
從牽著戰馬的韁繩那頭傳來劇烈的顫抖,想來那大畜生也震懾於這天地之威吧?
“或許是吧。”高傑好歹也是一軍軍主,自當年造反以來什麼樣的險惡情況沒遇到過。此刻突然冷靜下來,走到胡茂禎身邊,將頭低下喝道:“怕什麼怕,多大點事?這風實在太大,已經沒辦法走了,隊伍估計還真的被吹散了。咱們先找個地方躲躲,等到風停,這才集合隊伍。”
“是是是。”胡茂禎點了點頭,便和高傑緊緊依靠在一起,拉著戰馬艱難地朝前行去。
可在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下,要想找一個避風之處又談何容易。
二人又向前跋涉了幾百步,直接累得渾身熱汗,肺中滿是灰塵,這才都到一座低矮的建築前。
定睛看去,卻是一座兩尺高的土地公公的神龕,旁邊還植著一株茂盛的白蠟樹。
“此地甚好,快將戰馬拉過來系在樹上,咱們在這裡躲躲風。”
“是,總兵官。”戰馬是他們最可依賴的戰友,說難聽點,在這種逃亡的路上,只要有戰馬在,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胡茂禎忙將自己和高傑的戰馬系在白蠟樹上,又將神龕裡的土地公公搬開,讓高傑躲進其中。
神龕頗大,可容一人。至於那顆白蠟樹,大約是用來掛白蠟蟲的,平日裡也經常修剪,不高,枝條都往旁邊伸展,如同一把大傘。有它的遮擋,風倒是小了些,也能睜開眼睛了。
二人擠在神龕裡,胡茂禎一臉的晦氣:“總兵官,這次咱們秦軍可謂是輸到家了。以前總聽軍中的九邊老人說起建奴的厲害,末將心中還自不信,今日算是親眼見識到了。經過這一戰,士卒計程車氣都已經喪盡,只怕以後也沒有膽氣再與建奴沙場較量了。”
“你這就怕了?沒用的東西,摸摸你的胯下,還有卵子,還是個男人嗎?”神龕裡,黑暗中,高傑的目光綠油油地亮著:“身為大明朝的軍官,難不成以後建奴南下的時候,咱們都要舉手投降?”
“總……總兵……不是的。”胡茂禎有些口吃。
高傑激奮起來:“以前高傑也曾經膽怯過,逃跑過。上次孫總督殉國之後,某就帶著弟兄們一路南逃,從山西到河南,再到揚州。沒錯,當時李自成那廝勢大,我與他有血海深仇,是打他不過。不過,倒是不是畏懼。實在是,這麼多弟兄跟著某,而西北又不能養兵,某南下,是要給兄弟們找一個安身立命之地,自然沒有心思在同李自成糾纏。”
“說難聽點,這天下即便亡在李自成手下,對於我高傑,那就是一個死字,可弟兄們好歹能活。如果亡於建奴之後,要想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高傑神色有些慘然:“朝廷的塘報你沒看過,但北京那邊的情形我卻是知道的。建奴拿下北京之後,就下了剃髮令,命令所有人都剃成金錢鼠尾。許多人不堪其辱,奮起反擊,死在韃子刀下。即便苟且偷生,也沒有好下場。當初李自成拿下北京之後,不過是搶劫百姓家中的財物而已。這次建奴卻將京畿百姓的所有土地都沒收了,分給八旗貴族。又在北京修建滿城,將城中百姓都趕了出去,將房子號了。如此一來,整個京城的百姓都變成了人家的奴隸。”
高傑吞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是的,我秦軍軍紀敗壞,燒殺搶掠,什麼事兒都幹過。不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