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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婦人的頭髮跑過來,不住問,“要撤退了,要撤退了嗎?”
軍官又罵道:“逃命還帶女人,色鬼坯子投胎?”
那侍衛:“剛討的老婆啊,明媒正娶,一家人了,怎麼著也得帶回家給額娘看看。”
軍官:“快殺了,保命要緊。”
何滿定睛看去,那女子生得頗為秀美,有一種我見尤憐的動人姿色,說不定還是哪家官員的大小姐呢。被那個侍衛拖著頭髮出來,卻是一臉的平靜,即不叫也不鬧。聽到侍衛的話,昂起頭,淡淡道:“我不是你的妻子。”
那侍衛面色一邊,唾了一口,罵了聲****婢,就提起刀子:“是啊,殺了吧,先顧著自己個兒。”
何滿突然有些不忍:“住手。”
那侍衛認出何滿:“原來是何滿兄弟,怎麼看上這女子了。也罷,反正我也不想帶她走,從現在開始她屬於你了。”
說罷,就將那女子朝何滿推來。
何滿下意識地接住了那個女人,二人目光一碰,何滿心中突然有種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覺。實在是太美了,這眼睛,就好象是去世多年的娘。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放心好了,我會帶你走的。”
女子突然叫了一聲:“我不是屬於你。”
“唰!”一道刀光落下,女子的頭顱掉落在地,鮮血染了何滿一聲。
何滿抬頭看去,那侍衛正提著一把刀獰笑著看過來:“老子的女子,怎可平白送人。”
何滿的心突然碎了,他將手放在刀柄上。
旁邊,巴山一把拉起他:“走走走,王爺的事要緊,別耽擱了。”
走了一氣,何滿心中中的波瀾才平復下去,突然哈哈笑起來:“他孃的,我剛才竟然對那漢人的母狗動心了。”
巴山也笑:“漢人的女子弱不禁風,玩玩還是可以的。但不能娶,否則生下的兒子會是個沒個使處的懦夫的。咦……你們帶的這是什麼,輕裝。”他伸手拉住一個士兵。
一隊士兵從他們身邊經過,所有人撥子上都掛著一個白布包裹,裡面好像放著一個木盒子,顯得方方正正。
那士兵掙扎了幾下,卻掙之不脫,急道:“巴山大哥,這是我兩個哥哥的骨灰,大哥得了霍亂,拉了三天,前天咽的氣。二哥大約是餓得狠了,昨日中午走著走著,頭一歪就倒了下去,用手一摸,已經沒有呼吸。我就將他們背去化人場,燒成骨灰,準備帶回遼東安葬。總不可能扔在這裡不管,叫別人當成豬肉羊肉給吃了吧?”
“原來是這樣。”巴山鬆開了他,和何滿定睛看去,這一隊伍士兵大約有一百來人,所有的人脖子下面都掛著白色的包裹。
沒有人說話,整支部隊都默默起朝前走著,如同一支送葬的隊伍,一種悲涼的氣氛瀰漫開來,壓得巴山和何滿喘不過氣。
多鐸的中軍行轅秩序還算不錯,等到了韓岱的軍營,這邊亂成一團,臭得厲害,到處都是亂兵沒頭蒼蠅一樣跑過來又跑過去。
多鐸雖然決定將傳令兵都撤回來,好自己掉著親兵悄悄突圍,但紙包不住火,總撤退的訊息還是如風一樣傳播開去,整支清軍都亂了起來。只不過,大多數人卻不知道究竟該朝哪邊跑,就這麼聞風而動,專一朝人多的地方湊。
何滿被人擠了一下,他餓了幾天,下盤虛浮,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一腳踩進一條陽溝裡,差一點摔倒在地。
但是,一股惡臭卻從腳下衝天而去。腳也好象是落進沼澤之中,急切之中卻拔之不出。
藉著火光看下去,何滿寒毛都豎了起來。卻見,這條陽溝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為士兵們出恭的場所,裡面堆滿了稀屎。那些便溺上還帶著白色的濃液和紅色的血,有成千上萬的蛆蟲蠕動不休。
“我草!”何滿急忙將腳提起來,忍住嘔吐的**,將靴子脫下扔到一邊。
陽溝邊上蹲著幾個正在打標槍計程車兵,他們一個個都發出愜意的呻吟,額頭上的青筋高高墳起,顯得分外猙獰。
一排白花花的屁股很是醒目。
靴子落進陽溝裡,將糞汁飛濺起,落到那些大白屁股上,可卻沒有人在意。
有一個士兵拉完了站起來,還沒提起褲子,又叫了一聲:“肚子好疼”再次蹲了下去。
原本以為韓岱的婚禮應該非常熱鬧,等進何滿光著腳與巴山一道進他的大帳,裡面倒是紅燭高照,卻靜悄悄地沒有一個賓客。
只韓岱一人端著酒杯喝個不停,他身邊則坐著三個蓋著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