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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大清軍攻掠山東的時候,劉澤清這個懦夫一箭不發,就帶這十萬大軍倉皇南逃到淮安,拱手將整個山東交給了建州勇士。
這一次,他們出戰,估計也就是做個樣子,然後輕易被我建州軍擊潰了。別說山東軍,這幾年,明朝九邊重鎮的邊軍不也被我大清打得潰不成軍,更別說戰鬥力比起九邊鎮軍差上一個檔次的山東軍了。
可事實卻給了準塔一個極大的打擊,那一戰山東軍可謂是人人用命,用以命換命的方式,硬生生地將準塔的幾百精銳打退了。
這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個劉春根本就不是什麼喪家之犬,而是敢於弒夫殺兄的狠人,惡狼。
那一仗實在是太慘烈了,準塔所率領的前鋒部隊有一半人馬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而他又被人一箭射中了腮幫子。
據說,明軍射出的那一箭不但是三稜破甲錐,直接射斷了準塔的兩顆大牙,上面的倒鉤還將他的一塊肉給帶出了出來。
如此一來,準塔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透過血肉模糊的臉可以看到裡面白森森的牙齒,當真是可恐可怖。
那一戰之後,準塔就開始發起了高燒,整顆腦袋都腫得大了一圈,然後裹在腦袋上的紗布就沒有取下來過。
準塔的傷勢直接關係到淮安戰事,軍中大將軍都在關心他究竟傷到什麼程度,可準塔總是強提起精神四下巡視,然後對人說自己的傷已經好得完全。
可是,作為他的切身親衛,他卻是知道,準塔其實一直沒有什麼好轉。經常發燒,湯藥一碗接一碗地喝,弄的整個帳篷裡全是藥味。另外,準塔每次換紗布上藥的時候都是一個人躲在帳篷裡,也沒有人看到那傷口究竟惡化到何等程度。、
……
那親衛扶著準塔進了帳篷,鼻端依舊是熟悉的湯藥味道。
不過,今天卻多了一股臭氣。
那侍衛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心中又是一震:難道……
這味道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任何一個在戰場上呆過幾年,打過幾仗的人都知道,這是——腐肉的氣息。
難道……準塔的傷口已經成了壞疽?
想到這裡,那親衛扶著準塔的手顫抖起來。
……
感覺到侍衛顫抖的雙手,聽到他抽動鼻子的聲音,準塔也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盯來。
眼睛裡全是綠光,就彷彿一頭困獸伏在暗處,正要擇人而噬。
他個聲音聽起來彷彿很柔和,卻帶著無邊的殺意:“你在怕什麼?”
“沒……沒……額真……你已經累了一天,該歇息了。”親衛說話已經不囫圇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準塔也是一頭狼,一頭受傷的狼。
而受傷的狼卻是真危險的,作為一個曾經的獵人,他知道這種受傷的野獸在感到痛楚和威脅的時候會張最嘴巴亂咬,無論敵我。
聽到親衛關心的話,一剎間,準塔眼睛裡的綠光消失:“你出去吧!”
“額真,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我去替你弄點過來,想要用些什麼?”親衛蓬蓬亂跳的心平穩了許多,小心地問。
“不用,沒胃口。”準塔:“你也累了,去吃點東西吧,辛苦了。”
“不辛苦。”親衛心中一暖:“額真放心,這淮安城堅持不了幾天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準塔揮了揮手,打發掉那個親衛。
親衛出了帳篷,門簾子一關上,帳篷裡頓時陷入了黑暗。
摸了摸帳篷的帆布,很燙手。
曬了天,帳篷裡想必已經悶得像一口蒸籠,可準塔卻感覺不到任何懊熱,身上甚至沒有出一滴汗水,手腳軟綿綿地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又摸了摸中箭的左腮,木木地,沒有任何知覺。不但那裡,就連整張臉也是麻木的。那感覺……怎麼說呢,就好象……記得那一年自己才六歲,小弟才四歲還活著。小弟是家裡最頑皮的孩子,有一天他不知道從哪裡摘來了一把漆樹葉子趁我睡覺的時候將樹葉汁塗了我一臉。
然後,我的臉就腫得像個發麵饅頭,十餘天才消下去。
後來,小弟得病死了,死因很簡單。在玩耍的時候被釘在牆上的一顆釘子劃破了臉,發燒半月……如今,他的骨頭只怕都已經爛了。
如今,我也傷了臉,難道也會是同樣的死法?
想到這裡,準塔心中一陣憂傷,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不,我不能倒下,我若是一倒,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