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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馬正朝淮安推進,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準塔。
我準塔的生死成敗也不要緊,可多鐸將八旗主力都丟光了,如今我大清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兵,難不成真要亡國滅種了?
想到可怖之處,準塔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汗水如漿而出。
身邊的親衛面容變得蒼白:“額真,依我所見,多鐸好象是完蛋了,怎麼辦,怎麼辦?”
準塔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嘶聲道:“我如何知道,我如何知道?”
這個時候,坐在地上的冒襄突然跳起來:“快撤退,快撤退啊,額真你不是孫元的對手。如今我大清就剩額真你手頭這點人馬了,若是再遲疑,一旦孫元北上,先奪了徐州,斷了你的歸路,難不成我大清最後一點種子都要折在這裡。快去徐州,快去徐州!”
“卑賤的漢狗,原來你是想讓老子不圍淮安撤軍啊!”突然,準塔大吼起來,即便面上裹著層層紗布,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猙獰的表情:“原來你是郝小人的奸細,來賺老子的。說,你得了那小人多少好處?”
“什麼好小人?”冒襄驚叫一聲:“小生不明白額真在說什麼?”
確實,郝肖仁以前在永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吏,在冒襄這種大名士眼中不過是芥子一樣的人物。堂堂復社四公子,怎麼可能記得住這個末流小人。
“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子心中可明白得很。”準塔的手放在刀柄上,獰笑:“肯定是的,你肯定是郝小人那頭小狐狸小惡魔派過來的奸細,想騙老子相信多鐸已經全軍覆沒。開玩笑,豫親王是什麼人,我大清第一帥才,怎麼可能吃敗仗,就算戰局不順,也不坑人連骨帶皮吃個下去。你剛才說了這麼多,不就想讓我撤了淮安的圍,退去徐州嗎?你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反露出了狐狸尾巴。找死!”
冒襄大驚,連連擺手,大叫:“額真,你聽我說,你聽……”
話還沒有說完,“唰”一聲,帳篷裡白光一閃。
準塔腰刀出鞘,冒襄碩大頭顱躍上半空。
說來也怪,他斷頸處卻沒有多少血噴出,難道身體裡的血都因為長途跋涉中的飢渴而乾涸了?
“啊!”那個親衛才叫出聲來。
就看到準塔雪亮的刀凝在空中,將整座帳篷都照亮了。
他鼻尖處有汗珠一滴一滴落下來,滴到地上:“****的,敢來賺我,當我是傻子?”
這話一說出口,就感覺身體如同棉花一樣,再沒有力氣。
原來,他病得厲害,已經沒有寒暑的感覺,三伏天卻是滴汗也無。如今聽到這駭人訊息,毛孔同時張開,汗水噴薄而出,身上的元氣瀉了。
“當”手中腰刀也墜落下去,身體一晃,倒了下去。
“額真!”親衛大叫,一把扶住主帥:“郎中,快叫郎中。”
“別叫。”準塔嘴唇已經烏青,低聲道:“傳我命令,大軍拔營,急馳徐州。”
“啊……額真你剛才不是說冒襄是來賺你的,好騙你撤圍去徐州的嗎?”親衛疑惑地問。
“不,冒襄說的都是真的,多鐸完了、韓岱完了、伊爾德完了、尼堪完了,說不定阿濟格也完了。”準塔大口大口地喘氣。
“啊,冒襄說的都是真的,那……那額真你怎麼還殺了他?”親衛驚問。
準塔的氣息更粗:“不殺他還能怎麼樣,難不成留他在軍中,告訴所有人多鐸完了,八旗主力完了,我大清完了?你看看著幾萬人馬當中,真正的見我建州人還有多少,三千五千?漢軍又有多少,又有多少是咱們在山東招募的李闖餘孽、明朝地方軍,他們心目中會忠誠於我大清嗎?漢狗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訊息若是傳出,這些頭有反骨之人說不定就有人存有別的心思,立即就反了。就算漢軍懦弱,不敢做反,但保不住他今天逃一個明天跑一雙,幾日下來,就都要散個精光。”
“咱們建州能夠席捲整個北方,靠的除了戰士們的勇武之外,還能有什麼?咱們八旗才多少人,主力戰兵也就一兩萬,如今都丟在揚州。沒有了武力,還怎麼震攝漢人?多鐸啊多鐸,你怎麼就把軍隊丟光了呀?”準塔悲憤的地號了一聲。
親衛:“額真你的意思是?”
準塔:“如今,我手頭這支部隊可以說是我大清唯一可用的野戰軍團,若是也丟在這裡,大清國就算是退回遼東,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本錢。還有,朝堂中,豪格等人野心勃勃,說不定會藉此鬧出什麼風浪,也許會反。沒有了我手頭這支軍隊,多爾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