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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元笑了笑:“咱們帶兵的人都知道,部隊若要能夠戰,必須用軍紀約束。可真正在實施的時候,卻未必能夠推行下去。那是因為,我大明朝的軍隊中士卒和士卒,軍官和士卒,軍官與軍官之間大多來自同一個地方,軍隊中滿是老鄉、親戚關係,有的時候根本下不去手。一個好的制度,若不能推行下去,卻是毫無意義的。孫元同英吾不一樣的是,在制度面前毫無人情好講,無論他是誰。”
高傑嘆息:“知易行難,奈何。”
兩人騎馬走了半天,雨已經停了下來,地面一片泥濘。大人們還好,高傑的兒子高元爵卻已經凍得渾身打顫。孫元心中有些不忍:“要不,高少將軍換身乾衣裳吧?”
高傑搖頭:“太初,高某調教兒子,還請你不要過問。”
正在這個時候,一行人經過寧鄉軍的一座伙房,就看到裡面的火夫正在整治伙食。孫元不忍心看到高元爵冷成那樣,忙跳下馬,笑道:“走了半天,還真有些餓了,有熱食弄點來受用。”又對高傑等人道:“英吾,要不你也用點。”
高傑有心一探寧鄉軍的究竟,大凡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和財務狀況可以從他們的飲食上得到直接反應,當下也不推遲,就道:“太初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卻之不恭。”
伙伕忙將一盆熱騰騰的食物送上來,又分別高傑等人一人舀了一大碗。
黃忽忽的一大碗,好象是肉。有異香撲鼻而來,高傑只吃了一口,鮮得險些將舌頭都咬掉了,就叫了一聲:“好東西啊,這大約就是你們寧鄉軍的午餐肉吧,也不知道多少天吃一吃。”以秦軍的伙食標準,每月逢五見一次葷腥。
火夫頭兒上前稟告:“回興平伯的話,正是午餐肉。這東西是部隊的日常配給,想吃多少就有多少,隨便造。”
“隨便吃?”高傑有些吃驚:“寧鄉軍的伙食好成這樣?”
“是隨便吃,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火夫頭兒面上突然露出難受之色,指著身後苦笑道:“今天既然候爺也在這裡,屬下就大著膽子說一句。侯爺你能不能弄點新鮮的肉食和蔬果過來,見天用這個,士卒們怨氣實在太大。再這麼下去,屬下說不定哪天要被人從背後打黑槍了。”
孫元:“這個……最近雨實在太大,交通不便,克服吧,一切都會好的。”當著客人的面,不但是他,就連身邊的傅山也有些尷尬。
孫元也知道天天讓士卒吃午餐肉實在是慘無人道,可就這物資條件,又能有什麼法子?總好過自己在前世界剛參加工作的那一年,見天泡麵、火腿場好吧?簡直就是噩夢。
在孫元的記憶中,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穿越到明朝,有兩場噩夢始終是揮之不去,一是泡麵加火腿場的味道,二是高考。
隨著那個火夫頭兒的手指看過去,高傑手中的那碗熱騰騰的午餐肉羹掉到了地上,所有的秦軍將官都是目瞪口呆。
卻見,順著兩頂帳篷的縫隙看過去,遠方是一面用空罐頭瓶子堆成的玻璃之牆。高約一仗,長達三百尺,裡面已經接滿了雨水,晶瑩地閃爍中,東海龍王的水晶宮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是的,火夫頭兒說得沒錯,午餐肉這種東西寧鄉軍是當頓吃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兩萬寧鄉軍,每人每天三口罐頭計算,這一場仗打下來,得消耗多少?
這得用多少頭豬,多少玻璃瓶子啊?
這還不包括米飯和被服,孫元哪裡去弄那麼多金山銀海,才支撐起消耗這麼巨大的戰役?
這天底下任何一支部隊同寧鄉軍比起來,都是他娘是叫花子。
巨大的震撼從高傑心頭升起,讓他再說不出話來。
吃過飯,又在營地裡走了半天,這樣的伙房和這樣的空罐頭山,又看到好幾處。
高傑是徹底的服氣了,寧鄉軍的戰鬥力且不說。就算孫元的部隊只有秦軍的水準,與敵作戰時,光是拼消耗也足以將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隊耗垮。
戰爭說穿了打的是後勤,打的是錢糧。
高傑:“太初,我這次來你老營除了恭喜你獲得一場空前大捷之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孫元:“你說,若是孫元辦得到,絕不推辭。”
“多謝太初。”高傑拱了拱手:“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分口羹湯的,多鐸已經完蛋,我秦軍是不是可以過來搶些功勞。”
孫元哈哈一笑:“瓜洲一戰,英吾兄打出赫赫威名,這個功勞還不夠大嗎?”
高傑嚴肅地說:“那一戰究竟怎麼回事,太初